祝融俏脸微微一红,偷偷瞄了一眼刘欣,见他正笑吟吟地着自己姐弟俩,不由心虚地说道:“要他问我做什么。來,阿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三年前那次会盟,祝杰虽然还只有十二岁,却对刘欣的印象最为深刻,早就认出他來,不由兴奋地说道:“那个是不是我姐丈啊,哇,比三年前还要威武哎。对了,阿姐,几天不见,你的骑术好像进步很快啊,是跟姐丈学得吗?”
听到祝杰喊出了“姐丈”两个字,祝融一点也不掩饰心中的喜悦,笑嘻嘻地说道:“虽不是跟他学得,却也有他的莫大功劳。阿杰,你來。”
说着,祝融松开弟弟的手,丢了缰绳,双腿轻轻一夹,那马“的溜溜”转起圈來,突进突退,比双手操纵得还要灵活。祝杰着她神乎其神的骑术,一时竟有些呆了。
这一路上,祝融沒少跟刘欣说起家里的事情,她提得最多的便是这个弟弟,所以不用介绍,刘欣也可以猜到这个少年是谁,于是也策马向前,正到祝融在那里炫耀骑术,不禁笑着说道:“是阿杰吧。要想学会这样的骑术也不难,不过,我要先考考你的本事。”
刘欣心中有自己的计较,祝定年事渐高,又身负重伤,而祝英实在是个扶不上墙的家伙,祝融肯定是要跟着自己的,将來振兴整个祝家的重任便要落到眼前这个少年的肩上,刘欣倒是有心栽培一下他。
祝杰猛然惊醒,慌忙翻身下马,拜倒在地,叩首道:“草民祝杰拜见刘大人。”
刘欣也跳下马來,一把将祝杰拉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身板不错,长大了一定是个英雄。记住了,咱们现在可是一家人,以后见了我不需要这样多礼。快回去告诉你阿爹他们,就说我和你阿姐马上就到。”
祝杰兴奋地答应一声,跃上马急驰而去,说实话,他的骑术比起祝融來要高上许多,只是沒有配备马镫而已,所以上去好像落于下风。
祝融突然想起了什么,也跳下马,來到刘欣身边问道:“我阿爹不是在襄阳吗?他什么时候回來的?”
刘欣也不再骑马,索性将缰绳扔给身后的侯弃奴,拉了祝融的手一边走一边说道:“有二位神医的悉心治疗,你阿爹的伤势已经沒有大碍了,南中这边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所以就差人将他召回了牂柯。本來想给你个惊喜的,所以一直沒有告诉你,谁知道竟让你那兄弟说漏了嘴。”
说话间,二人已经來到了村口,只见祝定大步迎了上前,躬身便拜。刘欣慌忙将他扶住,到他虽然神采奕奕,右边的长袖却空荡荡的在那里晃悠,不由有些伤感,拍了拍他的左手,说道:“祝大人,你这条胳膊是为了大汉而废,大汉是不会忘记你的。南中一带蛮人居多,我打算设立南中宣慰使一职,统管南中五郡,想请你來担任,不知道意下如何?”
祝定大惊道:“属下已是残疾之身,怎么能够再担些重任,就连牂柯太守的位置,属下也正准备辞去呢。”
那时候虽然沒有什么明文规定,但事实上,不要说残疾之人,就是相貌丑陋些的,纵使才华再高,也往往难以谋得一官半职。祝定虽是蛮人,却从小学习儒家文化,又做了几年太守,对这些约定欲成的事情心知肚明。所以他在接到刘欣让他回到牂柯的文书,以为刘欣要让他致仕,便早有了心理准备,只想着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向刘欣提议,给他那个小儿子祝杰安排个适当的官职。毕竟,祝家如果有人当官的话,对于整个祝家的发展还是非常有好处的。所以,乍听到刘欣非但沒有免去他的太守之职,还将南中五郡都交与他來管理,祝定着实吃惊不小,忍不住扭头了一眼女儿。
父女俩心性相通,祝定只是悄悄了一眼,祝融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娇嗔道:“阿爹,这事和我一点关系也沒有,阿哥事先连一个字儿都沒有透露给我。”
刘欣笑道:“身可残而志不可短!祝大人,这蛮族百余个部落,祝家是当仁不让在排在第一,由您來担任这个宣慰使,那是再合适不过了。再说了,您将女儿辛辛苦苦地养了这么大,却送给了我,我也不能不对祝家有所回报吧。哈哈哈哈……”
祝定也笑道:“这条路可是阿融她自己选择,属下可不敢居功。不过,既然主公这样说,那属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祝融满脸娇羞地说道:“阿爹、阿哥,你们尽取笑人家,不理你们了,我去阿妈去。”
刘欣着这样一个女中豪杰,在自己家中小女儿态尽显无遗,不禁莞尔,点了点头,说道:“恩,那你快去吧,我这里还有些事情需要和你阿爹商议。待此间事了,你带着我在这周围山林中好好转转,这里的景色我还是很喜欢的。”
祝融羞涩地点了点头,转身往后面走去。突听一个又惊又喜的声音传了过來:“祝姑娘,你回來了!”
刘欣正欲和祝定说话,便见他脸上神情尴尬,不由扭头去,只见一个年轻书生正从后面匆匆赶來,一见祝融便吃惊地问道:“祝姑娘,你怎生这番打扮?”
祝融将自己周身上下了好几遍,奇怪地反问道:“敢问先生,有何不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