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歌唱完,沈从风看了看拿着麦克风坐在旁边的陪唱男道:“你叫什么?多大了?出来做几年了?卖不卖?”
这句话问出口之后那歌手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把麦克风放下后不明显的低了低头。季柏遥没搞清楚沈从风是什么情况,却发现那边白楚乔直起了身往两人这里看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些腼腆的歌手,然后又弓着腰回到沙发与美女的环绕中吃自己的蛋糕。
“……我叫张河,二十六。”
后面的问题他没回答,沈从风也就没再问。只是点了点头之后让他再唱几首歌给自己听,然后继续跟季柏遥聊天:“我跟楚乔居然也快要十年了,过年时我跟风雅的顾海生通过电话,闲聊时候还说起顾展跟何夕的事。当时觉得她们俩要是一男一女的话已经是水晶婚,却没发现我跟楚乔也这么多年了。”
听见了八卦的季柏遥在心中默默算了一下年龄,十年前,那时候的沈从风也不过二十四五岁,与现在的自己跟齐谨林差别不大。见到两人能守到现在,佩服也更多了些。
“以前还真没想过能过这么多年,以为就是一次普普通通的恋爱,撑个一两年就完了。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沈从风神经质的重复念叨了几遍想不到,然后又拿过一杯酒跟季柏遥碰了碰杯,拿在掌心里没有喝。“起初波折也不少,正正经经的挣扎过好一阵子。相比我跟楚乔,你和齐谨林的那点事根本不够看的。不过也安安稳稳的走过来了,柏遥,你觉得你跟齐谨林这一段普遍不被看好的奇迹之恋,又能坚持多长时间?”
季柏遥虽然不是走一步算一步的人,但却还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此时被沈从风一问,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财迷转过头盯着屏幕上的歌词,给了她个时间思考。
“我觉得太迟,已经吵过太多次,人不能修补某些事,是你太像孩子……”
沈从风像是有些意外的抬了抬头,没想到那个名字过耳即忘的男人竟然还能唱女人歌。颇有温柔的味道,全然没了之前的沧桑感。
没有专心听歌的季柏遥没闲心留意这种小事,认认真真的想着自己究竟想要跟小林姐有个什么样的未来。沈从风听张河唱的越发渐入佳境,颇为赞许的不住点头。看见皱着眉思考问题的季柏遥,状似不经意的说了一句:“从云过年的时候在国内呆了几天,我听说他准备了戒指,不知是想跟什么人求婚,还是帮朋友订的。”
听见沈从云的名字,季柏遥一瞬间想要发发牢骚,却忽然明白了沈从风的暗示:“我娶不了她,也嫁不了她。可是我不是随便玩玩就算了,是想要认真些的……”
沈老板把杯中物一饮而尽,仰起头时露出细长的脖子,让季柏遥忽然思念起了齐谨林。
“夏沉不是还有倾倾?”
季柏遥不说话了,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夏沉是什么人,她做出的事情,有几个人能做到?纵观圈内,连沈白跟何顾都没开花结果,何况她跟齐谨林?季柏遥不是没想过给齐谨林一个家,可她的潜意识中却总是觉得,两个女人建立起的家庭,终究还是有些脆弱,不过是制度下的形而上学而已。有婚书如何?依然是随时可以离婚,有孩子如何?终究不是两人的骨血。
“凡事都有个磨合期,你想跟人家长长久久,那就只有把你们俩的脾气毛病都揉扁了搓圆了。过得了那个期限,不用费什么力气也能不知不觉的过下去。你要是不愿意改自己的脾气和习惯,她就算是事无巨细的迁就你,你也有厌腻的时候。”沈从风看她半晌没出声,干脆继续说了下去:“重要的是,你觉得你自己更重要,还是她更重要。”
自由就是自我,爱情则是恋人。
你要是甘心为爱的人放弃你自己,天平自然倾向爱情,反之,你要是想留下你自己的性格,那再怎么天雷地火的爱情,也难逃分手之厄。
贪花好色(咦?)如何夕,在认定了顾展以后也需要迁就顾展的审美和独占欲。半刻闲不下来的季柏遥要想跟齐谨林收获一份爱情的满意答卷,自然也需要收敛一番自己声色犬马的生活。即使不修心养性像齐谨林一样过上两点一线的生活,至少也不能再在花丛里流连忘返。
“你想要的是她,那以后想出来吃喝玩乐,恐怕就只能跟我和楚乔这种她能放得下心的人了。当然,你要是能有何夕那种挥洒自如的功力,齐谨林也许也能像顾展那么放得开。只是,你能吗?”
季柏遥一愣,何夕哪里挥洒自如了,明明是在外招蜂引蝶,勾搭到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浪,搞出来的暧昧一次比一次嚣张吧?
沈从风看她不明真相的样子笑了笑,“何夕跟顾展十五年,玩归玩,从没闹出过任何岔子,没跟任何人越过界,出过轨。你行吗?”
狐狸精茫然的点了点头,“怎么不行。”
沈从风又笑了:“夏沉喝多了以后充满暗示的让你送她回家,你能做得了柳下惠吗?”
季柏遥想了想,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两首歌是李宗盛的《我是真的爱你》和许茹芸的《留低锁匙》(我个人更欣赏张敬轩的翻唱版)
在面包充足的情况下,爱情跟自由该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