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水哥啥样,那是大水哥的事情,我不多说。可是我的心思全放在了一个人身上了,这辈子都是不会变的!所以铁栓哥,你就是上门提亲我也肯定不会答应的!”
大水脑中轰鸣,如同一声巨响炸在耳畔。他慢慢地退了回来,吉祥院也没心思回,就到兄妹屋门前坐了半晌。
她现在彻底明白了花儿的心思,他自以为一直把花儿当妹妹,可是自己要说完全拿花儿当妹妹吧,刚才听到铁栓说“提亲”两个字心就发紧,这种情感,理也理不清。
高大娘看着宰猪挣银子,本是大喜的日子,可是大水和花儿两个人久久不回来,想去找找,又怕撞见两个人躲一边说悄悄话,那多不合适,于是就自己做主炖了点肉,炒了菜等着。
两个人回来后吃饭,谁都没有高兴的样子。花儿也纳闷,怎么大水哥今天也不高兴呢,卖了好几两银子怎么还不高兴呢?
总之花儿和大水,一个是伤心绝望,一个是心里矛盾,两个人全是别扭。
高大娘还以为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呢,就想着吃完饭再说。
吃着饭,花儿忽然问高大娘:“大娘,清水镇哪天是集?”
“逢二五八十是集,明天就是集。”
花儿听了也不再说话,给大水哥、小翠和高大娘各夹了一块肉,继续静静地吃自己的饭。
“问这个干嘛?”大水问。
“没事儿,随口问问。”
晚上熄灯睡下的时候,高大娘问花儿:“今天你和大水怎么了?”
“没怎么啊,大娘。”
“那大水怎么不高兴啊,得了银子不是大好事吗?”
“大娘,我也纳闷呢,大水哥怎么今天不高兴。”
“那你怎么也越来越不快活呢?你不是这个脾气啊。”
好久听不到花儿应声,高大娘仔细一听,花儿抽抽答答地哭了。
高大娘慌了,赶忙掌了灯,低声急问:“闺女,你到底怎么了?”
花儿哭得更凶了,低低地哭出了声,好久才平息一下,说:“大娘,我也不瞒您,您说说这是不是暗提亲?”
于是就把郑掌柜那天来喝酒时,席间的话学给了高大娘听。
高大娘听了,沉吟半晌,才说:“这么听起来,还真有暗提亲的意思。”
花儿说:“小莹喜欢大水哥,我早就看出来了。大水哥现在的买卖全离不了郑掌柜,郑掌柜又是镇上最有头脸的人,暗提亲变成明提亲,小莹那头托人提亲是早晚的事情。”
高大娘当然知道花儿的心思在大水身上,也只好说:“可是大水也没说什么啊,我平时看不出来他对小莹有什么意思,倒是对你是实打实的爱惜。”
花儿听了,心里稍宽一些,可是又说:“那头来提亲,大水哥要是不乐意,以后的买卖可就不好做了。大娘,大水哥这么多年太不容易了,难不成不让他过上好日子?”
高大娘长叹了口气,真要是小莹那边来提亲,还真不好办。但终身大事的事情,她还是要找大水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