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德见状，上前给他科普：“回大少爷话，那六姨娘正是头几年那个凌府大肆周章准备认亲的表小姐。当初说是大小姐来着，因长得不像凌家老太君，加上静心师太一句，这不是她的女儿，身份就变得尴尬起来。只是后来因为和静心师太的血是融在一块的，才以表小姐的身份留在凌府。”

因为凌府同是四大家族之一，彼此间，有什么大事，都会互相关注。当初认亲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这事，顾哲栋还是知道一些的。

只是后来不了了之，加上时间太久，他一时给忘了。现在顾大德提起，他这才又想起来。

“那怎么变成沈垚的六姨娘了？不是说以表小姐的身份住下来了吗？凌府在世不济，这表小姐也没道理给一个区区三品官做第六房小妾吧？实在不成，那不也是贵妾或是平妻？”

顾大德不屑得冷哼一声：“那表小姐的私生活有些乱，这不和那二爷有所勾搭，还被人当场抓到和小厮在光天化日之下，行那苟且之事。老太君大怒之下，就将她送人做妾。”

至于为什么送给沈垚做妾，那就不言而喻了。京城的几大家族里，都是靠着联姻的关系，互相拉拢的。凌府的女子少，能够白捡一个女子来拉拢沈垚，也算不错。

至于沈垚为何这么多年不站队，现在选凌府，那就不得而知了。兴许是看在多年前，凌天扬对他提携的份上，也说不准。横竖现在宫里的皇子中，没有凌府的人，沈垚站在哪里，也没什么。

顾哲栋的一鞭子，还是落了下去：“就算如此，那又如何？若不是你没查清楚就卖给本少爷的话，本少爷何苦受罪？本少爷挨多少鞭，你就得加倍的还回来。还有那银子，一万两，限你五天之内交出来。”

“啊！”随着一鞭子落下，凌天云吃痛大叫一声。

顾哲栋怕吓着他的宝贝外室，便让给将凌天云的嘴巴堵住。之后一边打，一边令人将欠条写好，让凌天云画下。

凌天云双眼中露出一抹惊恐，恨自己为何要选择大晚上赴约，还不带护卫。现在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如果真的签下那欠条，他就真的什么都完了。

顾哲栋看欠条已经写好，便将鞭子一甩，拿着欠条走到凌天云面前：“现在画上这个，本少爷就不与你一般计较。我问你，那卖身契上的手指印，可是沈垚府上的六姨娘的？”

凌天云一会儿点点头，又摇摇头。顾哲栋见状，拔掉他嘴里的破布。

“这欠条，我愿意还，但我只还五千两。剩下的五千两由凌紫鸢还，当初银子她拿走了一般，再说这卖身契是她给我的。我没那么多银子，你们就算打算我，也没有那么多银子。”

顾哲栋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庶子就是庶子，好吃懒做，都活了一大把年纪了，拉家带口，还要靠凌府养活。哪像他，即便整天也无所事事，但至少也是开了几家还算赚钱的铺子。

这一夜，凌天云在遭到一顿暴揍之后，签下了欠六千两银子的欠条，且被人直接扔回凌府门口，敢怒不敢言。

这一夜，京兆尹府上，姜紫鸢等了一宿，也没等到凌天云。望着空荡荡的院子，原本她觉得甚小的院子，在这一刻，却显得那样大，冷清的她心底直发寒。

翌日，顾丹丹从顾大德那边得知，关于凌萱卖身契的由来后，便和她得顾哲栋将卖身契要了过来，亲自带着婢女和打手杀上京兆尹所在的沈府。

她答应过凌萱，不会放过想要害她的人，正如凌萱之前悄悄地将江翰群接下来都在京城里，哪里都不去的消息告诉她一样。她现在做的，便是回报。

主院里，沈嬷嬷一听顾丹丹在门外，说要捉拿逃奴的事情后，第一反应，就是之前将这事和之前她将凌萱拦到京城门外的事联合起来，便对秋思道：“夫人且去看看怎么回事。老奴觉得这事，极有可能是冲着那六姨娘来的。”

秋思眼眸一转，随即勾起一抹笑容。她正愁怎么打发了这个煞星，没想到就有人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