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雾气从孙悟空身上蔓延出来，笼罩着这片天地。

“滚！”

如来咆哮一声，猛地挣脱开孙悟空的手掌。

头发落下，散乱如疯婆子。

如来正要继续逃亡，却又被另外一只手掌抓住肩膀，硬生生拉到了红雾之中。

令人惊恐、颤栗的撕裂、噬咬之声传来。

白夜身边的权财之杖上，可以看到，原本因为“金蝉子碎片”的汇入，已经形成，呈现出半透明的部分。

开始渐渐变得凝实了起来。

不仅仅如此，更有朝着继续完整的趋势发展。

白夜能够收获的，不仅仅是最开始的那一块碎片那么简单。

硬要说的话，起码是一块半乃至两块碎片。

“赚了啊。”

白夜开口说道。

天空中的红雾不断地翻滚着，血色的浪潮涌动。

撕裂之声渐渐止息。

孙悟空从红雾之中落下，重重地砸在地上，脸上带着狰狞、快意的笑容。

如来？

如来已经不复存在。

孙悟空怀中还抱着一个残缺的头颅，乃是菩提老祖的脑袋，他看了头颅一眼，微微用力，将震成了粉碎。

做完了这件事情，孙悟空猛地向后一仰，躺在地上，发出低弱的笑声。

天空中的太阳是如此刺眼，让他情不自禁地眯起了眼睛。

好像这是他第一次对着天上的太阳，眯起眼睛。

不对，以前还是猴子的时候，也有过，不过那个时候，光线是很温暖的。

如今……当初消失的温暖，又一次回来了。

一道阴影过来，遮住了刺眼的光线。

孙悟空的眼中重新睁开，看着自己另一个师父。

虽然说，这个师父应该是金蝉子的转世。

不过这一路走来，商人白夜才是自己的师父。

“喂。”

孙悟空开口。

“别说话。”

白夜直接打断了孙悟空，“你先跟我说，金箍棒要怎么才能变大变小？”

“……死奸商。”孙悟空低骂一句，也没有站起来，“你倒是先把棒子拿出来啊。”

白夜把金箍棒从无限交易阁内重新取出。

“行了。”

孙悟空说道。

“这样就行了？”白夜问道。

“是的，现在开始，你才是它的主人，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感觉到它的存在。”孙悟空说道。

“哦。”

白夜点点头，又把金箍棒重新收了回去。

“对了，八戒的钉耙呢？”孙悟空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猪八戒化身黑水，彻底不复存在。

如果有个钉耙留作纪念，证明他曾经存在过也是好的。

“没咯。”

白夜叹息了一声，“跟那呆子一样，化作黑水了。”

“是吗？”

孙悟空伸手支撑起身子，勉强坐起。

他的样子，比白夜任何时候看见的都要瘦小，都要接近猴子。

大闹天宫的铠甲，已经不在，只剩下身上的一些血迹证明曾经的不凡。

“你说。”

孙悟空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迟疑，又似乎在组织措辞，“紫霞，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觉得是真的，就是真的。”白夜说道。

“好像是真的。”

孙悟空说道，“你知道吗，在八卦炉里面，我原本已经死了，不过有一个人，把我推出来了！她跟我说，不要死！”

他的语气很兴奋，像是一个孩子。

嗯，比孩子大一些，是少年，处在青春期，看见了自己喜欢姑娘，指给自己小伙伴看的那一种。

“是吗？那很好。”

白夜说道，“她是真的。”

“是真的。真好。”

孙悟空团着身子，低语一句，又嘿嘿笑了两声。

从脚开始，石化的痕迹开始蔓延，渐渐充斥了他整个身子。

几秒钟后，白夜身边的，不再是那个美猴王，不是妖王，不是齐天大圣。

而是一块看上去形状有些像是猴子的石头。

白夜蹲下去，看着眼前的石头，伸出手。

指间触碰到石头的刹那，那石头突然粉碎，化作了一地的粉尘。

石块之中，再也不会跳出一只跳脱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的猴子了。

“结束了，满天神佛，烟消云散……”

白夜重新站起，身后出现了一片空洞，将其“吞没”。

“沙悟净呢？”

回到了无限交易阁，白夜看向阿格纳斯。

“死了，老板。”阿格纳斯抓了抓脑袋，有些苦恼，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最后说道，“就跟死了无数年一样。”

最近老板带来的素材，越来越“高端”了。

“哦。”

白夜应了一声，出现在了“琼华群岛”。

“师父。”

小白龙飞出来，怀朔跟在她身后，微微出了一口气。

不是小白龙难伺候。

堂堂大总管怀朔，连傲娇萝莉璇玑都能搞定。

区区小白龙，当然不在话下。

原因在于，这条龙胆子是真的小，各种风吹草动都能让她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