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送了胡宗仁回家之后,我就提醒他,回去让付韵妮时不时的看看他自己背后的八极印,如果有变化就立刻说一下,大家相互也好有个准备。胡宗仁答应了。两天以后,胡宗仁打来电话说,似乎八极印没什么变化,还是和之前一样,没准咱们这回运气好,碰巧蒙对了。听他这么说我也放心了许多,是啊,我们现在的确太需要运气了。于是我问胡宗仁,是不是这就表示这一次的考验你是通过了?他说好像是的,但是自己也不敢确定。我说那假设这一次的通过了,那么下一个考验按推测的话应当就是在坤位上的是吗?胡宗仁迟疑了一会,然后对我说,希望如此吧,如果不是的话,那我也只能认命了。
作为朋友来说,我对胡宗仁算是了解的。所以我深知他绝对不是一个“认命”的人。甚至他是一个喜欢跟自己的命唱反调的人。既然连他自己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好意思再继续说什么,只是简单交代了一下,让他多留心,别大意之后,就挂上了电话。
就这么又过了几天,胡宗仁再次打来电话跟我说,那个黄老师约他出来,要给咱们支付这一次的酬金。我原本说你自己去就行了,回头你随便给我点就行了。胡宗仁却跟我说,你难道就不想从他口中问出点什么来吗?我这才想到,原来我们即使是通过了这次考验,我们却还没能找到那个把业务介绍给胡宗仁的人。而事实上这个人却对于我们尤其是胡宗仁来说相当关键。于是我对胡宗仁说好,我也来。
黄老师约我们的地方依旧在上次办事前我们碰面的地方,黄老师对我们说,学校领导对于这件事就不方便亲自出面了,于是全权委托他来办好,说完他拿出一个口袋,那个口袋很像是快餐店外卖的纸口袋。里边装着这次的现金,从袋子鼓胀的程度来看,应该还是比较可观的。胡宗仁结果钱袋以后,就开始盘问黄老师,希望他能够把这次最终把胡宗仁介绍给他的那位介绍人说一下,可谁知道黄老师说什么都不肯,一个劲跟我们打马虎眼,东拉西扯的就是不肯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我和胡宗仁如果按照社会阅历来说,肯定是比眼前这个一辈子都教书的老师丰富得多,所以他的那点小伎俩根本就瞒不过我们。胡宗仁见黄老师实在不肯说,于是就把眼睛望向我,那意思似乎是在说,现在该怎么办?难道真要动粗吗?作为我个人来说,我还挺喜欢黄老师这个人的,虽然我们之间仅仅是寻常的雇佣关系。但是问题摆在这里,黄老师也许是我们近期遇到的所有人当中,最容易找到关于轩辕会和八极印线索的一个纽带式的人物。于是我对胡宗仁点点头,意思是说,没办法了,既然死磨硬泡问不出来,咱们还真的暴力一点了。
于是我就这么问了黄老师一句,我说黄老师,你知道吗?如果你不肯跟我们说出你那个朋友的朋友到底是谁的话,我们可能会因此遇到很大的麻烦。我们虽然拿了你的钱,但怎么说也是帮了你的忙不是吗?所以还请你别遮遮掩掩了,直接告诉我们吧。我这话的意思,就是在告诉黄老师,你那些打马虎眼的伎俩对我们俩没用,我们不吃你这套。可谁知黄老师听我这么一说,却面露难色的笑了笑,然后摇摇头,低头端起了茶杯。
胡宗仁站起身来,走到黄老师身边,一把抓住黄老师的茶杯口,然后用力夺走,放在桌上。接着胡宗仁就坐在黄老师的身边,歪着头盯着黄老师。这就是在威胁了,尽管胡宗仁一句话也没说,黄老师苦笑着说,两位小兄弟,实在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们,而是对方特别交待了,我不能说出他的名字和联系方式来,你想想看,人家帮我一个忙,我实在没理由再把别人给卖了是吧?听到这里的时候我也有点不耐烦了,于是我站起来走到胡宗仁认辩,一把拉起他的衣服,指着胡宗仁背上的八极印对黄老师说,黄老师你看清楚,认识这个东西吗?这个就是另一群人想要阴我这傻兄弟的招数,而从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把我们介绍给你的那个人,就极有可能是这件事的知情者,你虽然不想惹是生非,但是你已经是这件事当中的一环了,你是躲不掉的,就当是帮我们一个忙,告诉我们吧。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我已经因为焦急和无可奈何,甚至有点央求的语气了。
黄老师叹了口气说,唉,劳烦你们等我一下,我去个厕所回来再说。说完他就起身离去了,但是等了很久都没回来,胡宗仁问我说,要不要我去厕所看看?我揉了揉眉骨,摇头对他说,不用去了,他肯定溜了。实际上在黄老师离席的时候,我就隐隐约约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我之所以没拦下他,一方面是因为你有什么理由不让人家上厕所,人身监禁也不至于到这地步,更何况这又不是在监禁。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即便是他逃跑了我们也不害怕,因为他工作的地方我们可是知道的,连办公室是哪间,坐在哪个位置上我们都知道,所以他起码不至于为了躲我们连几十年的工作都不要了。而且,他害怕我们报复,多过我们害怕他不说实话。
我对胡宗仁说,咱们别等了,走吧。他问我去哪儿,我说回家啊还能去哪?他说难道咱们就不去学校找他了么?我说你要找也不急着这一天,今天他既然肯出来见我们,那就表示他今天是比较闲的,这会回学校去,你可未必找得到人啊。于是我们叫来服务员结账,服务员说刚才那位老先生已经结过了。我们这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