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庄煜把左琋从警察局里保释出来后,天已经黑了。
“你还真是有本事,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自己弄进警察局。”车里,庄煜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左琋没有心情跟他拌嘴,“白白呢?”
庄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直接吩咐梁梓,“开车。”
梁梓难得的面色凝重,开车离开了警察局。
“你带我去哪里?我要见白白。”
“想快一点,就闭嘴!”
左琋看着路边飞驰的车和瞬间一闪而过的街灯,心再也无法平静。
右眼皮一直跳着,她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依旧跳个不停。
老人说,左跳财,右跳灾。
。
车子终于停了。
但眼前的地方却是她怎么也不愿意来的地方。
才不久,她在这里给左卿办过后事。
她打开了车门,脚步是轻飘飘的。
一个踉跄,一只手有力的握住了她的手臂往上一抬,她才站稳了。
“谢谢。”她看了一眼庄煜。
这一声谢,谢他保释自己,也谢他把自己带到这里来。
庄煜淡然,“当是之前你帮我爷爷的回礼。”
左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下了车,就往殡仪馆里走去。
她看到李白白跪在棺材前,烧着冥币,神情木讷。
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白白……”
李白白缓缓的转过脸,那腥红的眼睛闪烁着晶莹的泪花,眼眶红的可怕。
唇干裂开,有点点的血迹在唇上。
“小琋,我没有爸爸了……”沙哑中带着哽咽,如同在沙漠中久久没有喝过水一般,所有的力气都被吸干,身体是没有灵魂的。
左琋眼眶猛然一热,咽了咽喉咙,一把将他抱住。
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住。
李白白伏在她的肩上,从一开始的无声落泪到最后隐忍的抽泣,他总算是肆无忌惮的嚎啕大哭起来。
那哭声,仿佛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他一般。
左琋也流下了泪,只是咬着唇,没有哭出声来而已。
。
站在外面的庄煜看到这一幕,心上划过了一道他都没有抓住的东西。
“查出来了吗?”庄煜回到车里,问梁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