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前四儿坐,一年一年过两年,轮到世间变化日,翻天覆地过新年……
最近北京上下都流传着一首歌谣,贩夫走卒、幼童小儿都爱哼几句,事情就怪在,歌谣传的广了,官府金没有人追究,汉臣忙着找出路,满臣忙着搜刮钱财跑路,满城上下都有一种大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
军机处,咸丰心力交瘁的坐在上首,底下清一色的满族大臣,全都紧皱着眉头,默默不语。
咸丰道:“朕知道你们不少人已经将家产转移到东北,难道真要放弃这大好河山?当年先帝呕心泣血,江山稳固,怎么传到朕手里就变成支离破碎,如今更是犹如丧家之犬一般,被赶出去,这是朕的过失吗?”
“臣等知罪!”大臣们一齐跪倒在地。
咸丰自嘲道:“当年八旗入关,汉人说我们没有教养,我们就大兴礼节,汉人说我们不通诗书,我们就尊孔崇孟,如今倒好,将先祖武风丢了个干净,以致八旗劲旅一败再败,现在短毛达到了河北了,你们这些子孙竟然想着逃跑,你们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肃顺悄悄瞥视左右,见他们全都跪在地上,闭目不语,心里难过,抬头对咸丰说道:“皇上英明,短毛远征而来,必不能持久,奴才请皇上固守北京,召集天下勤王之师,一定可以解除危难。”
看着肃顺慷慨激昂的模样,咸丰欣慰。又等了半晌,始终是无人赞同,刚提起的心瞬间跌落谷底,终于明白这帮奴才是铁了心逃跑。
穆荫见门口进来一个侍卫,立即对着侍卫怒目而视,责问:“不是吩咐过不准任何人进出!为何你在门外徘徊?”
荣禄跪倒在地,大声回道:“启禀皇上,天津急报!奴才不敢怠慢。请皇上赎罪。”
咸丰道:“呈上来,你下去吧。”
肃顺起身,接过奏折,双手上呈给咸丰。
咸丰粗略一看,惶急不已,骂道:“混账!天津镇总兵来报,反贼从海上乘船而来突袭大沽炮台,守军被全歼,如今天津已经被反贼包围。你们怎么看?”
肃顺一惊,立即回道:“天津距离北京只有不足300里,大军不用三日就可打到北京。皇上需造早作防范。”
咸丰缓缓的点了点头。沉吟片刻,说道:“命令护军营开往通州驻守,至于天津就算了,北京已经无援兵可派。”
瑞华害怕极了,心中再也没有顾忌,散朝之后回家就装病。夜间再秘密返回东北,想到这里,全是一阵轻松,对咸丰道:“启禀皇上,反贼从四面攻来。分明是切断我们退路,居心叵测。”
肃顺一颗心也沉到谷底。大清已经没有胜算,反贼包围北京,前线士卒怎么能安心打仗,到时大军崩溃,悔之晚矣,听着一波又一波的大臣劝咸丰逃跑,他也不再反对。
咸丰阴沉着脸并不答话。
郑亲王瑞华小声禀报:“启禀皇上,不是奴才无能,实在是天下的汉人都一齐造反,就是朝中大臣都有二心,何论民间百姓,汉军所到之处官员望风而降,前日来报,山西巡抚已经投降汉逆陈玉成,太原、大同等城不战而降,过些时日,我们的退路就被封死,到时想退都退不了,皇上三思。”
咸丰怒道:“降!降!又是降!这帮混账,大清带他们不薄,他们为何投降,当年八旗入关,是他们祖先也是投降,汉人没骨头,全都靠不住。”
穆荫等人心里着急,前线战事不顺,汉军已经慢慢逼近北京,先头部队距离北京不足两百里,他们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劝咸丰弃城逃跑,逃到东北继续逍遥快活,哪想到咸丰还想着坚守。
穆荫看了肃顺一眼,对咸丰道:“皇上三思啊,大清不能亡!如果八旗主力被歼,我们就是逃到奉天又能如何,还不是要被反贼擒住,趁着八旗主力还在,咱们赶紧退往东北休养生息,不出百年,又能恢复先祖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