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好诗,”唐宓在默默咀嚼着,尤其是那句“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真正是透着一股超凡出尘的味道。
但,她的眉头又蹙了起来,“这真是姑母写的?”
这诗,洒脱不羁,狂放中带着不慕权势、醉心田园的悠闲。
好是真好,奈何实在不像一个出身富贵人家的闺阁女子能写出来的。
其中的味道,更像是个有着坎坷经历、丰富生活经验的男子写出来的。
唐元贞但笑不语。
唐宓猛然想起,刚才阿娘说得是“诗写得好”,却为提及“诗人”王怀淑如何。
莫非也是剽窃来的?
唐宓一时脑洞大开。
外头忽的响起了一阵细小的说话声。
不多时,阿何走了进来,低声说道:“娘子,二太夫人房里的阿方来了。说是有要紧的事。”
唐元贞一怔,“阿方?难道是二太夫人有什么吩咐?”
阿何摇摇头,“奴婢看着不像。她似乎是瞒着二太夫人来的。”
唐元贞有些好奇了,扭头跟唐宓说了声,“猫儿,你和大乖、小乖玩儿吧,阿娘出去一下。”
唐宓捉过在榻上打滚的大乖,点着头,“阿娘只管去忙吧。”
唐元贞出了房间,来到堂屋里。
唐宓则打了个哈欠,将两只小白虎抱在怀里,鼻端传来小白虎身上好闻的香味儿,她的眼皮开始发沉。
迷迷糊糊间,她依稀听到阿方在哭求,“娘子,求您救救阿婉吧……再这么下去,奴婢真怕阿婉撑不住啊。”
随后便是阿娘的声音,“……二太夫人怎么说?”
大脑有些迷糊的唐宓不禁点头,对啊,亲爹亲娘还活着呢,阿娘这个被过继出去的嫂子怎么好出头?
二太夫人如何,阿方含糊了半天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最后只是一味的哭求。
唐元贞无奈,只得又问:“阿婉又是个什么态度?”
唐宓闭着眼睛,暗暗称是,就算阿娘想帮忙,也要看当事人的意思啊。
如果人家王怀婉觉得自己过得挺幸福,唐元贞却忽然要帮忙,非但得不到王怀婉的感激,反而会落一身埋怨哩。
阿方道,“亲家夫人拿规矩压着她,她除了哭,还能说什么?呜呜,娘子,阿婉真是太可怜了,求您看在郎君的份儿上,好歹帮帮她吧……bulabulabula”
阿方似乎还说了什么,但唐宓已经跟周公下起了棋,再也没有听到。
事后,唐宓还想着问问阿娘,结果阿娘太忙了,她总也寻不到机会。
过了两日,王家收到了王怀媛的信,说是一个月后,王怀媛将会进京。
一来是探望母亲,二来是接两个女儿回家。
也是,柳家姐妹在王家住了五六年,年岁渐大,也该回家了。
柳佩玖颇为失落,她舍不得王家,舍不得唐宓。
但,她也知道,她和姐姐不可能在王家呆一辈子。
想通了,柳佩玖的开朗性子又回来了,吆喝着要去东市买些东西。
唐宓也想出去透透气,便跟柳氏姐妹一起去了东市。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女孩子喜欢逛街就是天性。
三只萝莉在一群丫鬟的簇拥下,在东市里饶有兴致的逛着。
她们进了一间银楼。
“咦,那个白玉臂钏真好看!”柳佩玖的目光在柜台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到一个白玉臂钏上面。
唐宓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待她看清那臂钏后,不禁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