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顷刻倾城,似一道温暖的锦衣,铺就在古老而又繁华的长安城。城外,一处凉亭。徐徐微风,略带着一些寒气,让人更觉清爽。几辆马车静静地停靠在一旁,不时便能听见,马尾摇摆作响。
秦轩伫立在路边,任春风拂过全身,发髻、衣角不时飘然。抬手作揖,情深意切而道:“房相、长孙大人,请回吧,岂不闻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房玄龄面色微微含笑,轻轻点了点头。“贤侄,记住老夫之言,定要好生治理余杭!”
秦轩欠了欠腰,脱口而道:“房相之言,在下铭记于心!”
一旁的长孙无忌,上前轻轻拍了一下秦轩的肩膀。“记住老夫与房相之言,若有什么变故,我二人自会传信于你!至于京都家眷,你尽管放心!”
秦轩闻言,顿时有些心酸:孑然一身,穿越而来,没想到我还会有这般朋友!当即狠狠地点头道:“长孙大人,放心,你二人保重!”
远远的传来一声浑厚地吼叫声。“秦轩小友,等老程一下!”
闻声,秦轩抬起头,极目望去,看见三辆马车奔驰而来。
片刻,马车行至身边,程咬金、尉迟恭、侯君集三人从马车中跳了下来。只见程咬金上前,狠狠地锤了秦轩胸口一拳。“秦轩小友,你要离去,也不说通知老程一声,难不成连送别,都不给老程机会么!”
秦轩的目光一一扫过三人,哽咽地点着头。“此事乃是在下的不是,待他日在下重回长安,定然与三位痛饮一番!”
与程咬金相聊几句,又有一辆马车而至,下车的竟然是三皇子李恪。
众人急忙准备施礼,只见李恪摆手道:“今日,并无皇子,只有学生来为先生践行!”说话间,对着秦轩深深鞠躬,道:“先生对学生教诲,学生铭记于心!今日一别,学生为先生作诗一首,让先生看看,学生并未偷懒!”
李恪略微停顿片刻,出口吟道:“长安城东柳迟迟,十里长亭风瑟瑟。离行马蹄犹入耳,别去**唱离歌。”
离别时,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半晌过去,众人才有放走秦轩之意。
房玄龄微微一笑,提议道:“贤侄,作首诗留念一番吧!”
秦轩闭目,略作思考,吟道:“离京东南下余杭,回眸西北视春柳。今日一别莫悲伤,他年相逢再把酒。”
一首诗毕,秦轩从怀里摸出一道折书,递给房玄龄,道:“房相,此乃在下写于陛下的折书,还望代奏!”
骏马踏着矫健的步伐,绝尘而去,直奔繁花似锦的余杭。值得一提的是,邢宏林竟然也来了,而且非要跟随秦轩一同前往余杭。
月余,两辆马车缓缓走进余杭县城。纵使余杭温暖宜人,马匹依旧有些有气无力,显得十分疲惫。秦轩撩起车厢窗口,向外打量,余杭县城,并没有秦轩想象中那么繁花似锦,那么风景迷人。秦轩暗自安慰道:许是此处不是钱塘,只算是杭州周边吧!
看着一片祥和之景,秦轩心中暗道:至少比我想象的要安逸!
穿过余杭县城正中的青石大街,秦轩等人终于看见了衙门。突然耳畔传来一阵阵鼓声,秦轩不免有些好奇。走下马车,循着鼓声前进。直接走到了衙门门口,看见一位老汉,拿着鼓槌不停地敲着衙门门口的鸣冤鼓。老汉身上衣服有些残破,面露哀愁。
老汉旁边约一丈之远的地方,站着两名衙役,窃窃私语,既不上前询问,也无任何作为。秦轩见此不免有些不悦,心道:这便是我今后的属下么?方欲上前呵斥,一旁的刘老,伸手一拦,轻声道:“秦大人,此时正是你观察这些官吏品行最佳时机!”
秦轩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迈步走到衙役身侧,也不说话,就是静静地听二人谈论。
只听,左边身材略微发胖的衙役,笑呵呵地说道:“这段老头,每日必来,难道就不嫌累?”
右边骨瘦如柴的衙役闻言,显得有些心烦意乱,皱着眉头,摇头道:“李大哥,要我说,咱们还是给段老头说明一下,新任县令还未赴任!”
胖衙役闻言,瞥了一眼瘦衙役,随口而道:“我说周老弟啊,管那闲事作甚?于他说道?没必要,他爱敲多久,便让他敲多久!”
瘦衙役迟疑了一下,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再言。
秦轩嘴角一弯,心道:死胖子,你真行,这是闲事?待我随后好好找你算账!迈步走到敲鼓老汉身旁,温和地询问道:“孙老伯,不知你有何冤情,前来击鼓啊!”
孙老汉闻声,停下敲鼓,叹气道:“哎,儿子、儿媳不孝,月余前,竟将小老儿赶出家门!若不是灵隐寺的师傅们可怜我,将我收留在寺里,只怕……”说到最后,孙老汉有些哽咽,闭目摇头。“心痛啊!生得这般畜生!”
秦轩闻听此言,再看到孙老汉的神色,不免有些同情,心中暗骂:这般畜生,老父都不管了,真是猪狗不如啊!轻声而道:“老伯,此事本官管了!”说话间,便拉着有些吃惊的孙老汉走向衙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