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程子悦一同出现的还有他身边的十几名暗卫,一色的黑色劲服,手持利器,锃亮的长剑在阳光的照射下,闪发出冰冷的寒光,团团围住站在院中的三人。
“程子悦。”刚一照面,淳于容就认出了程子悦,没想到是认识的人,淳于容有些惊讶。
“文信候,多日不见,别来无恙。”程子悦浅笑晏晏,就象在与旧友寒暄一般,只是那笑丝毫没及眼中,冷冰的眸中闪着狠毒的寒光。掳来沐月夕,本是打算引沐晚谦,却没想到引来了淳于容,这样更好,除掉淳于容,八皇子就失去了最重要的帮手。
“没想不到程老板会做无本生意。”淳于容清朗的声音中流露出一丝嘲讽。
“世道艰难,不得已而为之。”程子悦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以郡主的身份,程老板准备要价多少?”既然是绑架,就一定会有想要的东西,淳于容想知道他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
“奇货可居,候爷只怕买不起。”程子悦挑起一边眉毛,冷笑道。
“程子悦,真正的奇货应该是当今天子,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把他掳来,不管是挟天子号令天下,不是让这大祁国易主,你都能随心所愿。”沐月夕冷笑着把程子悦的目的说了出来。
闻言,淳于容面色凝重,眸中精光闪动。杜徵摇扇的手稍稍停顿了一下,敛去了脸上的坏笑。
沐月夕会把这事说出来,程子悦并不觉得意外,他早知沐月夕只是表面看起来柔顺乖巧,其实骨子里自有一份傲气,嘿嘿一笑,“小夕儿,你又不乖了,难道还想在脸上再添一道伤痕?”
小夕儿!
这个称呼,让淳于容和杜徵齐齐变了脸色,眼中浮现几分怒意。
沐月夕摸着几乎已经看不到的伤痕的脸,挑眉冷笑道:“程子悦,你认为此刻还有机会吗?”
程子悦手腕一翻抽出了长剑,阳光下银色的长剑,剑光夺目,“废话少说,淳于容,我们手下见真章。”
淳于容嗫唇长啸一声,十几个护卫从墙外飞掠而入,与那些暗卫们交上了手。
“小容,你带夕儿妹妹先走,我来会会这位程老板。”杜徵嘻笑如常。
淳于容淡淡地叮嘱道:“你别逞强。”
“我的习惯你是知道的,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把这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杜徵轻轻摇着纸扇,笑得意味深长。
“郡主,事出有因,失礼之处,还请见谅。”淳于容轻声道。
沐月夕知道他带她离开时,必须要肢体接触,所以才会出言请她原谅,只是他与她早就有了多次的肢体接触,要说失礼,很早就失礼了。现在他这么客气的说道,是为了向其他人表明,他与她一直是守礼的,不管是这一次,还是上几次,他们都是恪守礼仪的。
明了淳于容的意思,沐月夕很客气地回答道:“候爷是为了救欣悦,欣悦只会感激,怎么会怪罪。”
杜徵摇头叹气,修长的手指抵着眉间,“拜托,你们俩这个时候就不要讲究礼仪之道了,我手很痒,很想找人打架,你们快点走,别在这里耽误时间。”
话音一落,杜徵挥扇迎向程子悦,扇剑相交,铿锵声声,火花四溅。
淳于容伸手搂过沐月夕的腰,一阵淡淡的幽香钻进他的鼻孔,微微一怔,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形倏忽而起。沐月夕很自然的伸手搂着淳于容的脖子。淳于容身形一顿,差点从半空中摔了下来,勉强跃下围墙,收定心神,抱着她飞掠而去。
回到客栈,见到咏诗四人,宛若隔世。淳于容借过安排回京的马车,退出房间,让她们主仆聊天。
咏诗缀墨是喜极而泣,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韶婷暮婷低头下跪请罪,“奴婢保护不利,请小姐责罚。”
“这事不怪你们,快起来吧。”沐月夕一手扶一个,“要不是我一时好玩出了院子,也不会被他掳了去。”
“小姐,您的手怎么受伤了?”韶婷紧张地问道。
“是被断了的琴弦弄伤的,已经上过药了,没事,别担心。”沐月夕安抚她们道。
咏诗不放心,还是拿出冷随风留下来的上好伤药,重新给沐月夕涂上。她一边涂药,一边低声地道:“小姐,您受苦了。”
“没有没有,程子悦没有虐待我,我在那里吃得好,睡得好,没受苦,。”沐月夕实言相告,可四个婢女都相信。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沐月夕扬声道:“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