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凶手是如何挟持竹竿到这里的?难道,这凶手能御风飞行?不可能!萧家鼎没有见过,更没有听说过有谁有这等本事。
在检查了四周没有发现可疑痕迹之后,萧家鼎这才走到了尸体旁边,他看见了尸体那惊恐的双眸,那是极度的恐惧才可能留下的。是什么东西让他如此害怕?
萧家鼎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江湖人士,那都是刀剑上舔血的人,对生死还是看得很开的,如果是面对面的对决,对方再高的身手,也不可能造成他如此惊恐,就算是死亡,也不会让他这样的害怕。
除非是,鬼魂!
一想到这个词,萧家鼎立即感觉到后脊梁有一股冷气,好象是一个虚无缥渺的鬼神,在自己的后脖子吹气一般。他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战。下意识回头,看见的,只是死一般寂静的夜空。
萧家鼎回头,瞧着脚下的尸体,他的目光落在了尸体左胸的那个拳头大的血窟窿上。
他解开了尸体的衣服,更是惊诧,——死者的胸前,是异常坚硬的胸廓的胸骨,这是保护生命最重要的脏器“心脏”的防护网,轻易不可能洞穿,即便是用刚劲的掌力穿透,摘取了心脏,那折断的胸骨应该会留在原地,可是,没有。——血窟窿处,除了那恐怖的血淋淋的窟窿之外,没有心脏,也没有原本位于窟窿处的断骨。
这两段胸骨到哪里去了?难道,凶手摘取了竹竿的心脏,还同时摘走了他的胸骨?
要完成这样的创伤,那可是不可想象的。
可是,凶手完成了,这又是一个怎样的凶手?
萧家鼎再次想到了那个可怕的词——鬼魂!
他检查了尸体身上其他部位,没有伤痕。衣服的其他部位,也没有破损。除了心脏。身上的金银财物,也还在身上没有丢失。
萧家鼎招手把阁老和娇娘叫了过来,阁老先前已经初步查看了尸体,不过,现在再仔细察看,还是大吃了一惊,娇娘更是被尸体心脏被挖掉而吓得花容失色,娇躯簌簌发抖,惊恐地对萧家鼎道:“先前我只是开玩笑,想不到真的有猛兽咬死了他!这个不能怪我啊!”
萧家鼎瞧着她:“你怎么知道他是被野兽咬死的?除了人,还有什么样的野兽能只把人的心脏咬去呢?”
娇娘更是慌乱,道:“萧郎,你是怀疑我吗?怀疑我杀了他?”
“这里荒山野岭的,除了我们这些人,再没有别人,所以,这里所有的人都有嫌疑,要是不能及时找出这个人,只怕下一个遇害的,就是我们其中的一个!——现在,你回答,竹竿他们巡逻的这个时辰里,你在哪里?有没有出去过?”
竹竿是倒数第二波值勤的,他们之后是黄土和娇娘。然后就到了卯时,他们就该起身出发了。这之前,竹竿在露宿的地方睡觉,所以,最有可能杀死他的,便是这个时刻。
他们露宿的地方在野外,又是一个几乎看不见对面人影的黑夜里。萧家鼎仔细回忆了刚才自己打坐时的感觉,他能在打坐的时候感觉到危险,但是不能感知每一人的动静,所以,他无法知道娇娘是否在这个时候起夜离开露宿的地方。
“我是起夜去方便过。但是我没有杀他,——我的武功还不如他,我怎么杀他?而且还是洞穿他的胸膛,摘取他的心脏,这个我做不到,我也猜想,我们中间,除了少侠你,没有人能做到!”
娇娘这话,很是怀疑萧家鼎的意思,这让阁老不由的脸上变色,大声呵斥道:“你胡说什么?少侠要取我们的性命,不需要这么费劲,他只要动手,我们这里所有的人没有一个能逃脱!包括你!”
这句话其实也在提醒娇娘:你说话小心点,他要你的性命可是易如反掌。其实,娇娘说出那句话,马上后悔了,也很害怕,怕萧家鼎翻脸动手,所以不由得后退了两步,全身布满一层淡黑色的防御劲气。待到听到阁老的话,马上想到,自己就算做好一万个准备,也是没有办法对付萧家鼎的,自己没有任何机会,要是求饶,说不定反而能让对方手下留情。
于是,娇娘马上卸掉了劲力,咕咚一声跪倒:“我说错了,对不起,少侠,请您原谅!”
萧家鼎盯着她,在火把下忽明忽暗的俏脸,一字一句道:“你刚才,运功防御,是什么功法?”
娇娘更是害怕,哆嗦着道:“是家师传授的防御术,刚才奴家太害怕了,所以冒昧在少侠面前运功,当真该死,求少侠饶命!”
阁老也劝解道:“少侠,念她一时糊涂,让她戴罪立功吧?”
萧家鼎摆摆手,道:“我问的是,你施展的这种防御术,为什么会有一层黑色的气息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