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因齐其实是个非常倔强的人,他很尊重孟轲、视他为师为友,可当孟轲告诉他老子那一套根本就不管用,世上就没有什么‘长生术’时,他却倔强的不信,跑去勾搭上了子与老人,如果不是白栋将子与老人请去了日本岛,他估计得吃‘金丹’吃死。
他最信任的大臣就是邹忌,当他想要惩治贪官力树清廉时,邹忌告诉他‘治国如去病,容当许许行之,万万急切不得,可他还是不信,于是大力表彰即墨大夫这样的清廉官员,却将阿地大夫这个贪腐蛀虫扔到大鼎里煮成人肉汤,手段之惨烈上比桀纣,可是从此后齐国再也没有人敢做贪官了,这次他的倔强得到了良好的回报。
在田因齐看来白栋和徐公就是疯了,你们两个自家的菊花不管,却跑来招惹寡人做什么?他娘的,寡人是说过‘娶妻要娶才德’,可几时说过要娶丑女了?钟无盐是有才智,可天下有才的女人太多了,凭什么我就要娶!你白栋怎么不娶,你徐公怎么不娶?就欺负寡人不是个真正的男人麽?太过分了!本想按下这事不提,却想不到各国贵族都跟着白栋起哄,就连朝堂中也渐渐有了支持自己娶下才女钟无盐的呼声,还莫名其妙上了《大秦时报》的‘新闻头条’?田因齐是彻底活不成了,他感觉自己现在心情烦躁地紧,总想找个借口杀人,只可惜那些贪官如今都学了个乖,没人肯伸头出来让他扔井里了,心里有火发不出,他这个当代明君总不好去欺负那些可怜的内侍,也就只能跑到赢姝面前抱怨了。
“他究竟想干什么!你我夫妻情深,秦齐更是多年邦交,彼此依靠才能力抗山东六国,如今齐国百业待兴,寡人正大力图治,他他却跑来替寡人找上了老婆?你来为寡人评评理,你家这位这位西君是不是疯了,齐国不是西域、更不是波斯,几时轮到他来指手划脚了?何况这还是寡人的私事!”
赢姝轻轻撇了撇嘴:“白子一番好意,怎么反被你嫌恨了?本夫人也曾听过,钟无盐是个才女,难道你娶了她还会吃亏不成?是不是因为她生得貌丑,你才嫌弃人家?咯咯,原来咱们齐国的一代名君是个口不应心的人呢?”
田因齐脸涨得通红:“你果然还是心向白栋,浑然不讲道理。”
“田因齐,这次你才是真正错怪了白栋与父王,你来看看这封书信,这是君父前日飞鹰送来的家书,其中提及你与钟无盐的婚事,并令我玉成此事,你看看君夫和白栋是如何为齐国设想?若不是因我嫁了给你,做了这对假凤虚凰,这天大的好处怎会落在你田因齐的头上?哼!”
接过赢姝递来的书信,只是看了几眼,田因齐便不觉瞪大了眼睛,满面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周王亲临、海上会盟,秦齐同称西帝东帝这,秦公与白子如此安排,就不怕楚魏这样的强国不服麽?”
“白栋说了,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便没有人会不服的,魏楚称霸太久了,如今秦齐崛起,秦有西域新疆、如今更将控制波斯帝国,齐越控制沿海商港,日后也有无限发展,如今又有周天子支持,可谓有名有实,不怕山东六国和楚国不服。”
赢姝冷冷看了田因齐一眼:“齐国自姜齐桓公开始,每每乱自内廷,到了你这位田齐君主,内廷也只得我一人,所谓‘内廷不安,天下不周’,周天子要封齐国为‘东帝’,你内廷不稳终难服人,这次钟无盐因武原扬名,天下皆呼才女,你若娶了她,魏楚纵然心有不甘却也无话可说,你如今可明白了?”
“明白了,明白了!田因齐果然是错怪了秦公与白子,惭愧啊。只是天子不过称王,秦齐却称东西二帝,这恐怕有些不妥罢?”
“白栋说了,这次天下诸侯海上会盟,正是要尊奉天子为开天辟地第一位‘始皇帝’,天子做了皇帝后自然就有了封王封帝的资格,华夏也从此有了皇帝,日后开拓海外疆拓、威服八方外夷,皆从今日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