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族的地宫,经过一轮紧急“揭皮”行动,陆陆续续地又发现三幅阵法图。宁禹疆反复对照了很久,基本确定这三幅图连上之前发现的那一幅,正好就是镇魔大阵的草稿,而且这四幅图在地宫之中所处的位置颇有规律,正好根据东南西北中的五行排布,可惜的是本来位于西方金位置一面应该画有阵法草稿的墙壁已经于多年前的事故中彻底毁坏,再无重现可能。
而这些阵法图显然只是布阵者最初的草稿图样,不过即使这样,也是很大的收获。
宁禹疆在地宫里对着第一幅被发现的阵法图,看得聚精会神,火彦阳虽然看不懂,不过只有有宁禹疆在身边,他就觉得心花怒放,就算不说话不搭理,也半点不觉得烦闷。
“这些草稿都在你们火族这里,莫非当初建镇魔大阵的竟是你们火族的前辈?”宁禹疆遥想当年,觉得这位前辈确实大不简单!竟然能够设计出如此精妙绝伦的法阵。
火彦阳大是得意道:“我小时候看火族的典籍时,似乎真的看过提及当年火族有很多布阵高手,乃是五大仙族中最最擅长布阵的一族。”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幻感冒蹲在旁边一个石头小台上大泼冷水。
火彦阳脸上一红,挠挠头道:“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族里就没几个擅长阵法的人了。传说是因为恶灵记恨火族祖先将它禁闭起来,所以每次离开恶灵之穴,都会先行屠杀火族族人,尤其是精通阵法之人……火族关于阵法的典籍,也找不到几本了。”
宁禹疆指指阵法图旁边的文字问道:“这些字估计你也不认得,你曾经在火族的典籍上见过吗?”
火彦阳皱起眉头用力回忆道:“似乎见过一点点,你让我想一想……”说着捧住脑袋在原地走来走去,走了十几圈了,最后沮丧道:“我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一点的,可是想不起来!”
宁禹疆叹口气道:“我曾在风族的古老典籍上见过,那是几页夹在阵法书籍里的纸,我一直没能找到这种文字的相关资料。说起来真真奇怪,我问过大长老,问过火大哥,但是他们都说火族中从来不曾见过关于镇魔大阵的记录的典籍,大长老也说曾在一些古书上看到提及镇魔大阵是火族族人主持布下的,为什么别的仙族传下的典籍中,关于镇魔大阵的信息反而多于火族本身呢?这种古老文字看上去并不简陋,甚至不输于我们现在使用的文字,为什么却没有流传下来?简直像是被硬性禁绝了一般!连用这种文字书写的书籍都难得一见。”
火彦阳并不笨,听了宁禹疆的一连串问题,马上明白了她心中所想:“你是想说,似乎有人故意不想让人知道镇魔大阵的秘密,所以把所有相关的书籍、文字甚至是人都全部绝灭?”
宁禹疆点点头道:“我确实是这么怀疑的。”
转过头去怔怔看着那幅残缺不全的阵法草图,道:“在风静语的记忆里,我很小就知道将来要面对恶灵现世的浩劫,要想办法保护族人的安全,我几乎翻遍了族里所有关于法阵的书籍,也曾借阅过水族与木族、雷族、火族的典籍,在仙族里头,恐怕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个法阵,我了解得越多,却越感到迷惘,这个法阵变化太过繁复,我大致明白它的原理,甚至已经可以在阵眼不动的情况下从外部破阵,可是要修补却是极难。这次聚集了仙族与妖魔族的众多高手,其实对于修补法阵,我心里没底,要是能够集思广益创造出新阵,那就谢天谢地了,只是新旧法阵交替之时,恐怕会有所牺牲。”
火彦阳双手按住她的肩头,紧张道:“你已经牺牲过一次了,这次牺牲谁也不可以再牺牲你!”
宁禹疆笑了笑道:“你不用太担心,还远没有到那一步呢。”
“肉麻!”幻感冒冷不丁冒出一句,把火彦阳气得够呛,不过看在它是心上人的神鸟份上,只是狠狠瞪了它一眼就算。
过了两天,仙魔同盟顾问组的人赶到了离火殿,妖魔族的代表正是黯日魔君,而仙族则各有使者,其中一个宁禹疆早就见过的,真是土思衡。
土思衡已经知道当日袭击他与八长老的并非宁禹疆,到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向她致歉,宁禹疆没想到这个家伙倒还恩怨分明,对他的印象立时好了几分。
他年纪最小,却反而是顾问组里对阵法造诣最高的一个,不过也是法力最差的一个。要放在平时,不免被人轻视,但是顾问组里的不乏法阵的“发烧友”,所以就算是黯日魔君这种在妖魔族里大有身份的人,也对他颇为客气。
毕竟镇魔大阵关系重大,在这种特殊时期,对口的专业人士自然让人高看几分。
黯日魔君一见阵法图上那些古怪文字,便惊诧地“咦”了一声:“这些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宁禹疆一听马上问道:“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