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真是风水轮流转，之前你丫吃掉我的小黑时牛逼得不要不要，没想到这才几天，就混成这副惨样，还落到我手里了，真是报应不爽啊。”

陈牧没有继续浇水，还得留着这东西带路离开灰界呢，烂泥既然能隔着这么远找到水源，那很可能也认识离开灰界的路。

休息片刻，他掏出备用的水囊，灌满净河水，就准备离开了。

对于武者来说，净河水也不能多喝，这东西有着净化辐射的作用，对欧气同样有所损伤，应急的时候喝一些问题不大，但大量饮用也是很不好的。

陈牧还发现，气海里的黑光对净河水有些敏感，似乎比寻常欧气还要更加抗拒净河水的气息，也就更加不敢多喝了。

他拎起半死不活的烂泥，正准备让它指引方向，好离开灰界，没想到异变突起。

嗡嗡嗡！

烂泥猛地颤动起来，剧烈的变幻形状，跟抽风似的。

陈牧反应迅速，甩手将它砸在地上，拿起水囊就准备给它来个净河水淋浴。

可就在此时，烂泥的形状突然变幻成了一头小鹿，而且特别像是小黑的外形。

“吱——”

烂泥发出一声恐慌的惨叫，小鹿的形状瞬间崩解，再次恢复成剧烈变幻的扭曲烂泥。

小鹿的形状只维持了短短一眨眼的工夫，但陈牧还是敏锐的发现，系统界面上起了变化。

就在烂泥变幻成小鹿形状的时候，透明小人的旁边，出现了小黑的虚影！

虚影非常黯淡，颜色也跟之前有了变化，从银黑色变成了银灰色，但确实是小黑没错。

但随着小鹿形状的崩解，虚影又再次消失了。

“这，这是小黑还没死？”

陈牧惊了个呆，但他毕竟是博览网络小说过百部的金牌单身狗，几乎是一眨眼，就想到了一种可能。

“小黑的肉体肯定是消亡了，但它的记忆，或者说是意识，还很有可能存留在无脸人的体内。”

他联想起无脸人之前对自己的吞噬，以及它被自己反吞噬之后，自己脑海里冒出老白的部分记忆，就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很可能是出了什么意外，导致小黑的自我意识没有被无脸人彻底消灭，现在无脸人重伤衰弱到极点，小黑的意识就开始反噬，想要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陈牧很快就脑补了一个最合理的解释，简单来说，就是小黑在夺舍！

想个什么办法帮小黑一把呢？他拎着水囊犯了愁。

按理说，继续削弱无脸人的实力，就相当于帮了小黑。

但看看烂泥现在的样子，要死不活的，银灰色光芒黯淡得几乎快熄灭了，天知道再给它来个净河水淋浴的话，它会不会当场嗝屁，那小黑还夺个毛线舍，直接跟无脸人同归于尽了。

陈牧犹豫了一会儿，却见烂泥的变幻开始一点点减弱，小黑的夺舍好像快要失败了。

“不行，不能再瞻前顾后了，小黑的夺舍要是失败了，也许就彻底被无脸人抹去了自我意识，那就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他把牙一咬，打开水囊，净河水哗啦啦的淋在烂泥身上。

“吱吱——”

烂泥惨叫连连，就像被强酸给洗了个澡，瞬间升腾起大量的烟雾，银灰色光芒闪动了几下，最后竟然真的熄灭了。

啪！

一声脆响，烂泥不再扭动，软趴趴的摊在地上，彻底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