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妖王、祁妖王手提一妖王头颅遁光疾去,听得他人喝骂更是面红耳赤羞愧不已,把云光一裹就是向着那宝船遁去。那田苍海却是满面得意,欢喜难言,此番他不但将那蛇妖预计斩杀还重伤那归洞主,使得其遁去四水幽气坑穴之中。他昂首扩胸,举步踏紫云大摇大摆迈去宝船。忽而耳中传来一声裂天嘶音,他不禁一回头,便见一道寒芒射来,他顿时觉得被一股庞大杀机笼罩住,浑身不能动弹,吓得面如死灰。
云沐阳本事闭目调息,这时觉得一身法力回复大半,顿时感受到一股炽烈杀机笼来。他顿时眉头一挑,双目猛然一睁开,目光直射出去,运转法诀拨开灵机,把身形一拔,起袖一荡乾坤伏魔圈便就骤然飞出,化作千重金光玄水浪圈,一个来回便把田苍海护住。正欲将其卷回,却见一朵青莲不知何时已是将那青矛阻住。
那朵青莲往那青矛上轻轻一敲,青矛一声哀鸣一个急转就是纵天而去,消失不见。这时数十里外张颖清张真人玉手持青莲一朵,遥遥稽首,清声道,“贫道张清一领教。”她言罢再是一礼,振声道,“皇甫山主,小辈之事何来插手?如是皇甫山主技痒,贫道奉陪。”
张真人语声方落,天际响起一浑厚沧桑嗓音,“张真人多虑,虽然他日也要见生死,但是此番尚不是你我相争之时。那物确实是山人昔年留下手段,不易后辈弟子不孝,竟是在此用了出来,山人失礼了。”
张真人听得此言,把青莲一摆一道青虹横过,恍似在天架起一道虹桥,漫步生莲,飘然回了丹霞飞宫。
皇甫六郎眼见法宝被惊走,也是一惊,不过他却是不再在意此物,急忙将心思撇开。这手段乃是借来,有那是最好无有也罢正好可以舍了心中侥幸,全力斗上一斗,也让玄门知晓并非只有玄门传承悠远高深,他们灵族也是非同一般,而且他还有一手段及便是元婴真人面对也要退避三舍。
他思及此处心头豪气再生,此时正欲施展其他道术毁了那宝船,骤然听着剑鸣,忽而脖颈一道寒气迸射,他顿时一惊,用力顿足,足下黄烟把他身形一裹就是往下一拉,堪堪躲过那一道剑芒。他忙一环视,见着身上衣袍已是被剑光斩下一片,额头不由微微渗出汗珠来。随即又是耳中传来轰轰隆声,斜目一看,那座宝船已是穿过四水距离水岸只有十里距离。
皇甫府主铁齿暗咬,振臂一挥,就是对着十数位妖王愤声道,“本府已是下了血誓,如今只剩一个时辰不足,我等务必要守住四水岸,不可令他们过来。”他说着这话也是有些无力,原先他以为只要引出那地底伤心幽灵气即便毁去地脉也是在所不惜,如此必然可以阻止玄门渡河,至少能够拖上三个时辰。
谁知云沐阳早有阴谋,将这局面率先打破。现下最后希望便是依仗身侧十数位妖王共同出力,期望阻得一个时辰,届时等来强援,驱逐玄门还妖灵山安宁。
众位妖王也知此时是被逼到悬崖边上,不由都是有些怪责皇甫府主无有本事却是定下血誓,徒令他们这些妖王做先锋。不过木已成舟,无可再变,唯有砥砺向前,将玄门羽士阻在河中。他们纷纷道,“府主放心,我等誓死相随。”
皇甫府主闻言几欲落泪,挥动手中令旗众位妖王已是拔身飞起。其后,他对无眉道人低声言道,“叔父你速速将六郎带走,切不可让他在此。”
无眉道人眼角一挑,却是凝眸不满道,“六郎生性执拗,却又法力高强,老朽也不是他对手。再者如今多得一人便是多一份希望,此时将六郎遣走,殊为不妥。”他把手一摆,闷哼一声就是纵起一道黄蒙蒙的宝光飞了出去。
皇甫府主见此却是一声长叹,“天意如此,六郎此劫却是逃不过去了。”修道之人既是信命又是不信,当年皇甫山主批命之时他也在场,此事他却是深信不疑。他言罢,坐定宝车,亲自将那人皮鼓抱过来,以手做锤,咚咚击打,鼓声大作。
云沐阳立在虚空,屈指一弹剑光炸裂,顿时分作百余道。随即道袍一卷,那田苍海在云上一滚,惊魂甫定,就是道,“多谢老爷相救。”
“田道友且引了黄道友、祁道友往宝船中稍歇。”云沐阳轻轻一笑,倏尔眉色骤厉,道,“正好积玉山意欲在此与我玄门一决生死胜负,此也合我意。”他说着就有数道剑光化作翩鸿夭矫而去。
田苍海面色一肃,稽首作了一礼,这也是云沐阳顾及他颜面,随即就是踏起紫云闪电入了宝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