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这样一说,三位评委都哼了一声。因为,他这句话看低的不只是冯获,还有三位评委,因为三位评委刚才给了冯获满分。
冯获忽地站了起来。范且摆摆手,说:“冯大师,请不要为这种人动怒,耐心等候吧,其实不用比你已经胜了,你得了满分,这小子水平再高,也不会得到满分的,况且他已经得罪了三位评委。”
陈冬心中一动,是啊,范且这句话说的有理,冯获的马获得满分,自己就是拼尽全力,能得满分吗?刚才一句话显然三位评委对自己已经不满,即便自己画得再好,也会少赢些印象分,这样一来,自己就输定了。他回头看看红尘。
红尘眉头也是一皱。
“乖徒儿,把老娘我教你的绝招拿出来,我就不信你胜不了什么冯大师。”红尘鼓励陈冬。
众人互相议论,一位红尘真的有什么绝招。其实,红尘只是随口说说,她看出刚才陈冬已经失去了信心。
陈冬一拍胸,叫道:“对,我只需拿出一招来,就能胜了这个狂妄的家伙。”
说着,陈冬拿起笔,来到画桌前,刷刷刷,画了三匹马,签了冯获的名字。
然后笔走灵蛇,在冯获的画上签了“杨宗保”三个字。他故意用身子挡着三位评委的视线,而对面茅妮等人,由于坐的位置低,也看不出什么。
过了一阵,陈冬说:“好了,我的作品结束。”
“呈上来。”薛老板说。
陈冬将画呈了上去。
薛老板叫道:“这不是冯大师那幅画吗?”
陈冬呵呵笑道:“薛老板差异,冯大师能画的,难道我就不能画吗?我画的大概是和冯大师的差不多吧。”
冯获一听,快步奔了过来,叫道:“小子,你耍赖,这是我的画。”
陈冬说:“姓冯的,你不能血口喷人,你瞧瞧,落款不是我吗?这才是你的。”说着,陈冬将另外一幅拉了过来
冯获低头看看,那幅画简直拙劣极了,怒道:“这不是我的作品,我刚才没有落款。”
陈冬拍拍冯获的肩膀,说:“愿赌服输,不要在这里争辩。”
“不行,你耍赖,三位评委,这不算,我要和他重画。”
“等等。”陈冬说:“三位评委,刚才不是说好了一幅画定输赢吗,要是重复比赛,赛来赛去,我看一年也出不了结果。”
薛老板低头看看有“冯获”签字的画,虽然那上面的马被陈冬故意画的很拙劣,但是,那三匹马的线条也是各有特色,显然,这小子的笔力不可小视。
薛老板不由朝红尘看去。红尘也在望着他。
红尘目光中有一种期待的神色。
薛老板心道:我一直以为,自己半路上从商,儿子去世后,薛家就没有了传人,没想到红尘能够坚持书画行业,可怜她守寡几年,一个女孩子也不容易。如果画院在她的手里,也不错啊。
薛忠死后,薛老板曾和红尘说过,如果她肯再嫁,他决不阻拦。但是,这两年来,红尘一直独身生活,没有离开薛家。薛老板觉得对不住她,心中一软,说:“冯大师,我看今天的比赛就到此结束吧。”
范老板忙说:“薛老板,那怎么行,这两幅画明显是让这小子掉换了。”
陈冬笑道:“范老板,你的水产生意做得非常好啊,你看上了书画行业,是不是不想做那水产生意了,非逼我再出绝招啊?”
陈冬话里有话,但只有范且才知道他要说什么。
范且暗道:自己算计他,将他和小慧装进冰柜,显然,这小子是依次来要挟我,怎么办?
“范老板,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不觉得我的书画造诣比冯大师高吗?还是你认为双龙画院比你的水产城更重要?别到头来鸡飞蛋打都捞不到啊。”
范且心中一惊,忙说:“这位兄弟是我见到的书画界的奇人,佩服,佩服。”
“这么说,范老板也没什么意见了?”薛老板一笑,转头看看杨主席。杨主席微微一笑:“双龙画院本来就是你薛老板的,最终拿主意的还是您,再说,连范老板也没意见,我还能说什么。”
杨主席当然知道陈冬胜之不武,不过,薛老板和范且都无意见,他犯不著多语。
薛老板点点头,好,好:“那么我宣布我的决定,从今天开始,双龙画院就属于红尘了。”
红尘和陈冬大喜。
茅妮、胡蝶等人心中虽然遗憾,但是,画院没有落到范且手中,她们还是觉得有一丝宽慰。
薛老板接着说:“红尘,你嫁入薛家就守寡,这两年太苦了,我对不起你,我老了,要这么大的家产也没用,明天我就要回省城了,双龙画院就算我赠送你的吧。”
红尘一愣:“爸,赠送?不是租赁吗?”
“什么租赁,你毕竟是薛家的一份子,你有权继承薛家的产业。”
红尘神色激动,忙说:“不,不,爸,我没有这份野心,我守寡不嫁,不是为了薛家的产业,是忘不了薛忠。”
“我知道,正因为如此,我更觉得薛家对不起你,这是你应该得的,我老了,在省城还有产业,够养老的了,再说,双龙镇还有一套宅院,如果我回来,也有处住,你就别推让了。”
陈冬笑道:“师娘,既然薛老板这么大方,你就收下吧。”
“好,好。”红尘眼圈一红,说:“爸,谢谢你,其实我真的不是为了家产。”
薛老板摆摆手,拿出一份协议,用笔改动几个地方,对茅妮说:“烦劳茅院长重新打一份,将租赁协议,改成赠送形式就可以了。”
茅妮点点头。
范且见事情到了这般地步,他恨恨地瞪了陈冬一眼,带着屠斗和冯获走了。
和双龙画院相比,毕竟,他不想失去水产城。当然,他更不想失去自己的性命。虽然他阴险狡诈,不过,下意识中,他觉得这个陈冬不好对付,这小子满脑子鬼主意,自己先稳下他,再作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