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江承来说,似乎是开始转运了。
一方面,方敏爱的调查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另一方面,又卖掉了一套房子,赚了些小钱;而就在刚才,原本已经被费贺冬黑掉的一单婚礼,也死灰复燃。
在跟这个客户聊过之后,江承才知道,当时芃羽婚庆取消了他的单子时,给到客户的理由是他自己弄错了时间,就是说江承在这一天的档期已经被定下来了,所以要帮他们换一个司仪。
但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他们俩更换了婚礼时间,同时因为一些布置的细节问题,和芃羽婚庆没有谈拢,他们决定换一家婚庆,同时也想到问一下他们感觉还不错的江承,那一天档期有没有空。
江承没有解释之前的误会,毕竟他还要在圈子里混,黑了费贺冬和人家婚庆公司,反而会影响他的声誉。于是干干脆脆的答应下来了,还帮他们介绍了另一家婚庆。
巧合的是,他们的婚礼时间和地点,都和费贺冬那场婚礼重合,也就是说,本周六他这场婚礼就在费贺冬隔壁的那个宴会厅!
经理林飞从会议室出来,拍了拍他肩膀:“江承,知道你开了单很开心,但能不能注意一下影响,体谅一下同事们……”
江承摆了摆手,笑而不语。
就这样忙碌了一天,等到了晚饭的点,处理完了手上的事情后,江承跟林飞打了个招呼,先行回去了。
到住处附近的熟食店买了些小菜,江承骑着小毛驴,吹着口哨,回到了小区里,然后拐到了小区的公共车棚里去停好电瓶车。
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在狭长阴暗的车棚里,除了正在停车充电的江承,只有一个看车棚的老叔叔,半躺在狭小的床铺上侧着身看电视。
江承并没有发现,车棚里还有第三个人。
在江承的头顶,昏黄的灯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里,有个‘人’像壁虎一样吸附在横梁上,悄无声息的蹲守着,当江承出现了之后,睁开一双黄色的眼睛看着他。
黄色的诡异瞳仁,黑色的细长瞳孔,微微收细。
这双黑暗中发光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江承,当江承准备走出去时,这双眼睛倏然转向,看向门口处躺着的老叔叔。
终究是没有行动。
江承恍然不觉,拎着熟食往外走去,出车棚的时候还跟老叔叔打了声招呼。
这是极为诡谲的一幕。
江承在地上走,那人在上面走,四肢并用,倒挂金钩,灵活安静得像极了一只壁虎。
那人就这样缀在江承身后。
他隐藏在光照不到的阴影里,时而飞檐走壁,时而紧跟其后,时而匍匐在绿化带的草木之后,如同江承的第二道影子,诡异之极。
时间并不算太晚,所以小区里还有些出入的人,但是这些人和江承擦肩而过时,也都没有注意到,他身边还跟着的这一道影子。
就连经过修炼,已经耳聪目明了不少的江承,也没有感觉到哪怕一点异常。
一直等他走到了将近楼下的位置。
这里四处无人,只有一个拾荒的灰发大叔,拖着一个哐当哐当响的垃圾袋,缓缓得走过来。
江承看到这位高配版犀利哥,热情的打着招呼:“大叔这么晚还没下班啊,辛苦辛苦!”
拾荒大叔冲他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走了过去。
四面无人,只有蚊蝇在草丛里飞舞,装满了易拉罐的麻袋在地上拖曳,有咣当咣当的声音,声音渐渐远去。
江承身后的那道影子知道时机到了,他从屋檐下的阴影里探出半个身子,眼神专注而漠然,清冷的月光撒在他冰冷的身躯上,灰白的鳞片反射着森森寒光。
他手上的指甲突兀的生长,像五把锋锐的黑色尖刀。
拾荒大叔停了下来,易拉罐咣当咣当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拾荒大叔转过头,灰白色的乱眉下,是一双惫懒无神的眼睛,他看着月光下那露出半个身子的丑陋怪物,眼神里没有半点情绪。
那怪物也发现了,但眼看着江承正在开门,就要进入楼道,他并没有把那人当回事,还是作势欲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