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愣了愣：“小昂……想不到啊，你成长的实在太快了！如果是我来当局长的话，吴纪这种人早给他判刑了！”

苏寒玉虽然没有用语言赞美张昂，可她冰冷的脸上明显地和气了许多，看样子对昂的成长也是十分满意。张昂随着官位的增长，就一下子打破了原来作为干警时的思维方式，能够以一个掌控全局的一把手的眼光来处理事情，可见她对于为官之道还是很有天分的。

张昂终止了这个话题，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喂？是万队吗？我是张昂，请到我办公室来一下。”便挂断了电话。

江南看一眼淡定从容的张昂，不由翘起拇指：“张局长，佩服啊，苏姐就在这里陪着你吧，我还要出去一下，对于季畅父女……我还是不放心，我必须继续调查。”

看着江南离开，张昂向苏寒玉说：“苏姐，请你回避一下，我跟万队有事情要谈。”

苏寒玉默默点头，走出了局长办公室，万有利匆匆地迎面而来，看到苏寒玉的时候，万有利吓得浑身一哆嗦，连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慌慌张张地就推开了张昂办公室的门。

张昂脸色冷了下来：“万队长，作为一个老刑警，难道你连进入别人的办公室需要敲门的基本礼貌都不懂吗？”张昂俏脸含霜，竟然也是十分地威严。

万有利呆了呆：“啊……张局，对……对不起，我……”万有利的嘴唇也哆嗦起来，可见苏寒玉在他的心头埋下了多大的阴影。

张昂审视着万有利的脸色，目光足足停留了有十几秒钟后，才向对面的沙发努了努嘴：“下次注意，坐吧。”张昂故意要跟万有利啰嗦这件敲门的小事，倒不是张昂喜欢这样啰嗦，而是要借此告诉他万有利：以后记得不要在我面前犯错误，哪怕是小节的错误也不行！我会让你下不来台。

万有利噤若寒蝉，规规矩矩地坐在张昂对面的沙发上，小心地注视着张昂的表情，等待着张昂的吩咐。张昂就如此简单地在万有利面前立了威。

张昂向万有利一伸手：“万队，把审讯的资料给我看一下。”

万有利连忙噌地一下站起来，脸上带着巴结的意味，麻利地把手中的材料递给了张昂：“张局长，这些就是了，黑子还没有招供，其他人基本都拿下来了，可是，有价值的信息并不多，我觉得，其中能够给予我们启示的是，这些歹徒口中的老莫叔，有可能就是季劳模。”

万有利当然早就知道这一点，他现在适时地指出这一点，虽然是出卖了季莫，可他心中也是非常明白，以张昂一个年轻局长的地位和威信，要想扳动季莫这棵大树，简直是不可能的。

只要季莫这棵大树不倒，万有利在临海县就是要鱼得鱼，要水得水，官位能保，钱财也不少。

张昂手里翻动着那些材料，头也没抬：“嗯……季莫这个人，在临海县的口碑怎么样？比如说，在你万队长眼里，季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万有利的心头一跳：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对于心思缜密的张昂，万有利感受到了一丝恐惧，他斟酌了一下词句，用不确定的口气说道：“这个……我跟季劳模的来往并不多，据我看，季劳模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在临海县的势力不小，临海集团的资产，大约能上亿了。”

张昂将材料夹合上，严肃地望着万有利：“万队长，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工作，是要把黑子这个倒卖人体器官的团伙的罪行落实清楚，这件事就由你万队长一手操办了，另外……对于苏中校接触过你们的事，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需要你为党和国家踏实工作，坚决打击犯罪分子，你……明白么？”

张昂的一双俏目，冰冷地盯着万有利，把材料递到了他的手里。

万有利木然地接过材料，他觉得张昂的目光足以把自己的内心都给看穿！万有利连连点头：“张局长，谢谢……谢谢，我明白，我都明白。”万有利在来局长办公室之前，已经和吴纪通过电话了，吴纪告诉他不必担心，可万有利怎能相信两面三刀的吴纪？

从张昂的办公室里出来的万有利，只觉得双腿直打颤，背心上也湿湿的，额头冒起一层细密的冷汗：张局长，不简单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