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纷纷回礼。张婵客气了一番,回到后堂。
呼延庚处理完公事,回到后面的住处,张婵仍未睡下。
“夫人怎的还未安歇?身子要紧呀。”
“妾身惭愧。”张婵按照王彦淑教她的话说。
“什么惭愧?慢着,你自称妾身做什么?”
“老爷在外征战,按说妾身当随身服侍才对,可吾从未习武,去一趟延州,身体已经累坏了。现在又有了身孕……”
“婵妹,哪里话来?”
“眼下正好有一人,出身武臣勋贵,身怀家传武艺,性子又好,正可以跟在老爷身边服侍,不若由妾身出面,为老爷讨来做平妻。”
呼延庚背后汗都下来了,自己对高鹭的承诺,还未对其它人讲过,莫非张婵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
他心中有鬼,就不敢接张婵的话。
张婵见呼延庚这样子,便流下泪来。本没有几个女人能够忍受丈夫另娶,怀孕期间情绪又不稳定。
呼延庚走上前去:“娘子莫哭,我不娶便是。”对张婵好生安慰。
张婵情绪稳定了些,想起自己所读过的那些妇德的故事,又想起王彦淑对自己的劝诫,男人三妻四妾,自己拦得了一时,拦不了一世。还不如借此占据伦理的制高点,巩固自己在家中地位。
“你要娶妾,我也不拦着你,老爷不用哄我。只是话说在前头,不管娶谁进来,将门之女也好,勋贵之后也好,就算是公主,也不过是妾室,性子好我便不与她为难,若是放刁,看我用家法打不死她。”
张婵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呼延庚点头如捣蒜:“婵妹……娘子……夫人,内宅之事,但凭夫人做主。”心里在想,看来要把麻将发明出来了。
看到呼延庚态度诚恳,张婵心绪平静了些:“好歹对方是勋贵之后,也和吾相处得来,趁着在沧州得闲,就把礼仪都办了吧。”
“全凭夫人安排。”
“折姐姐家中还有何人,折代州殉国。”折代州就是折可与,折月岚的父亲,张婵问道,“可要派人往府州折家问名纳采?”
“什么?折月岚?我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
呼延庚的声音变得如同蚊子一般:“还以为是高鹭?”
“高鹭?”张婵微微有点惊讶,但很快平静下来,关于高鹭的风言风语,她也听到过,而且高鹭护送她去延州,一路和她相处得不错。
“高鹭也是好姑娘,也被你糟蹋了?”
“还没有。”
“好吧,高鹭,你想办法调高宠回来问名纳采吧。”
“谢夫人。”
“那折月岚呢?你就不想要?亏得彦淑劝我,说娶了折月岚,能让你得一大助。”
呼延庚像个犯错的孩子:“也想要。”渐渐的把声音提高了:“我可不是为了什么大助,没有府州折家的帮助,我照样战无不胜,我只是真心欣赏折月岚。”
呼延庚对张婵是怜爱,对高鹭是喜爱,对折月岚则是钦慕了,这些微妙的区别,他却懒得解释。
“欣赏,就要收到房里来。”张婵冷笑了一下,“我倦了。”
呼延庚要服侍妻子睡下,张婵道:“在外面这么久,馋了吧,你不用陪我,去找彦淑和黛娟吧。”
“不,今晚我陪陪夫人,也陪陪我们的孩子,我来给孩子讲个故事。”
“你讲故事,他也听不懂呀。”
“夫人你这就不知道了,这叫做胎教,能让孩子更聪明。”
“那你讲吧。”
“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天下定伦。世界之间,便分作七大洲,曰东胜神州,曰欧罗巴州,曰非利加洲,曰大洋洲,曰北美洲,曰南美洲,曰南极洲,我堂堂中华,便在这东胜神州中部,号赤县神州,北面是鲜卑利亚,即鲜卑故地,南面则是东南亚,即东胜神州的南方。”
张婵已经有点半睡着了,嘟囔着:“太假,我大宋只有天下二十分之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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