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战场的形势又发生了了变化,金兵投入到战场的,已经有是个猛安的旗号,不过都是些不到千人的下猛安,这也有过万人了。而宋军集中在汴梁城疑难,蔡河的“几”字形之间的兵力也不遑多让。
呼延庚向西面打望,粘罕军的骨赧部似乎也越过了蔡河,进入到汴梁的正南面。
宋金两军混杂在一起,谁也无法轻易走脱,谁先撤退,就会被对方掩杀。战场上的两万人如同被摆上赌桌的砝码,要么赢把大的,要么输光。
在南面南熏门的城楼上,邱穆陵仲廉一直在用旗号指挥,普六茹伯盛已经高挑旗号,到了战场的中央,战场上的宋军且战且走,靠拢在普六茹伯盛周围。
现在普六茹伯盛周围,已经形成了一个大致的圆阵,万名宋军,被大致同样数量的金兵围攻着。因为结阵而战,宋军的损失还要小一些。
这时,已经过了巳时一刻。在又往战场上投入了两个猛安之后,金兵发现宋军没有继续跟着添油。这时,在更远的南面,大队的女真骑兵冒了出来。这些骑兵的集结地很远,城上的投石机肯定打不到他们。
“鞑酋要放出胜负手了。”呼延庚对吴革说。他知道,王禀麾下大约还有一万人可以添加到战场上,再就是把两万乌合之众填进去,然后就……没有了。宋军相对于金兵的人数劣势,本来希望通过壕垒来弥补,怎么今天仿佛失效了一般。
这时,远处的金兵开始向着战场上缓慢的驰马。宋军的投石机也开始发射泥弹,但泥弹只能估计着往金兵的必经之路上打。但金兵采用突然加速减速,变薄队形等方式,轻巧的躲开了投石机的遮断打击。第一阵金兵开始加速冲锋,本来围着圆阵南面攻打的金兵像流水一样朝着两侧滑去。
金兵的第一重铁骑眼看要撞到宋兵圆阵的南面,谁知宋兵当面的两个指挥也随着金兵往两旁撤去 ,圆阵如同打开了一道门。
金兵的铁骑已到阵前,速度已经加起来了,无论转向还是减速都来不及,而且宋军的阵内,推过来一排箱车,看起来不过是个车阵而已,那么,铁浮屠就从这里撞进去吧。
于是三才阵的尾端逐渐收拢,铁骑从缺口鱼贯而入,直奔正面的箱车,好奇怪,这车阵的上方没有长矛……眼前一阵火光闪烁,万炮轰鸣,烟雾缭绕。
“烟花?”在东南角观战的吴革问道,“卤薄队的烟花。”
“不错,率队的正是卤薄队的烟火指挥使,人称神火将军的魏定国。”呼延庚解释,“这每一辆箱车,都是将四十个大型二踢脚并联起来,称作卡秋煞。”
十二辆箱车,近五百枚二踢脚,已经释放完毕,金兵第一阵的六百余骑已经彻底混乱,前队撞后队,半数骑兵被撞翻在地上,被混乱的马蹄踩死,还有半数被炸得晕头转向,正在被内阵的宋兵攻杀,看来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杀光了。
后阵跟着大队金兵骑兵,以赤盏晖为首,他临阵应变,虽然见到第一阵被烟花打得大乱,即将折损殆尽,但宋军的圆阵缺了一个口也是实在的,他立刻指挥骑兵,继续冲近宋军圆阵的豁口,然后向两翼展开,等于是贴着宋军圆阵的内侧游走。
在城头上指挥的邱穆陵仲廉不由得一愣,金兵受了突如其来的烟花的惊吓,居然没有崩溃,他赶紧侧身,向坐在一旁的王禀报告:“请节帅允许末将,放乐平冲阵。”歩鹿孤乐平麾下有五百铁骑。
东南城楼上,呼延庚却在向吴革解释:“这烟花还是太弱,火药还需改进,按庚所想,千束万束大烟花齐齐飞向敌阵,将敌人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解决掉,故名为‘秋煞’”
“那何故在前面加一个‘卡’字呢?”
呼延庚一时语塞,心想:“吴革你好歹是名列《宋史。忠义传》的人物,居然咬文嚼字,这么多废话,卡字与你何干?”急中生智,便道:“卡即关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意。”
“卡秋煞,果然好名字。”吴革赞叹道,“只消假以时日改进,必是军国利器。”
正说话间,看到玉津园大营中冲出一指挥铁骑,吴革道:“这便是将主家传的连环马了?”
“吾叔父评论说,火候未到。”
歩鹿孤乐平的这一飙铁骑冲入战场,就打散了金兵的一个谋克,在战场上横冲直撞,金兵不得不调遣了三个猛安的骑兵来追逐他。一时间,歩鹿孤乐平将金兵的外围搅得大乱。
城头旗号晃动,指挥执旗人已经换成了王禀。
求月票、红票、收藏、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