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刚出门,就见两个人慌慌地往外走,看身形是女子,立刻喝道:“什么人?”
也不知这两人在这站了多久,方才的对话听到了多少?
心念电转,杀机陡起。
这一喝,伊思玲只得停步回头,低声道:“是,我。”
陈泰认出来人,忙拱手行了一礼:“奴才给王妃请安。”
伊思玲却是刚刚进门,只知这人是南宫宸贴身的护卫,却并不知道是陈然还是陈泰。
只得含糊其词地指了指身后的丫环:“我,来看看……”
昨晚两人并未圆房,早上嬷嬷来收拾床铺的时候,看着干净的喜帕,眉眼间显『露』出来的诧异,以及投过来的窥探的视线,如针般刺着她的心。
今日原该入宫谢恩,南宫宸却走得人影都不见,压根没把这当回事!
她在各种异样的目光里,如坐针毡地熬到了晚上,盼着他能给她一句安慰,一个解释。
可,眼瞅着子时已过,再等下去天就要亮了。
倘若他不来,那便坐实了她失宠之事。
若是普通的父母之命倒也罢了,偏他们的婚事是御赐的。
倘若他一味任『性』,触怒了皇上,从而动摇到他的储君之位,她的罪过岂不是大了?
思来想去,只好忍住了羞辱,命人打探了他的行踪——好在,他一直在书房,并未歇在哪位侍妾的房中。
这令她重又燃起一丝希望,忙忙地准备了几样酒菜,借口送宵夜跑来见他。
可她毕竟是新嫁娘,又是王妃,这样的苦衷,怎能对个奴才诉说?
因此只说了半句,便涨得满脸通红,尴尬地垂下头去。
陈泰瞥到丫环手中捧着的食盒,已经知道她的来意。
可惜,王爷今晚心情恶劣,只怕没有心思哄她。
刚想替南宫宸解释几句,南宫宸听到声音,已从书房里出来,冷声质问:“什么时候,本王的书房成了菜市场了?”
陈然垂了手,道:“是奴才的疏忽,以后再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伊思玲身子一颤,又羞又涩,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他这个天之矫子。
他觉得委屈,看她不顺眼,对婚事不满意,她都能理解。
她以为,做不到举案齐眉,至少也可以相敬如宾。
万没想到,他竟连敷衍都不愿意,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厌恶到甚至连前程都不顾,新婚第一天便冷落于她!
陈泰看一眼伊思玲,心有不忍:“王妃新来,不知道规矩……”
“是我不对。”伊思玲慌『乱』地转身,带着丫环逃也似的离开了:“我,我走了。”
坊间关于南宫宸和萧绝两个为了杜家二小姐大打出手的传闻喧嚣尘上。
她原本是不信的。
南宫宸在诸位皇子中,向以精明睿智,深谙权谋著称。
想那杜家二小姐,除了一身超绝的医术,并无其他过人之处,家世平凡,根本不可能助南宫宸一臂之力。
她虽然同样出身低微,好歹父亲任国子监的司业,京城半数王孙公子都是他的学生。外祖张
歧山更是一代大儒,门生故旧遍天下。
娶了她,等于把清流士族牢牢握在手中,怎么都比娶二小姐强。
没想到,真相会那么残酷!
陈然微微一愣,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目送着她仓惶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
昨夜大婚,王爷却没跟王妃圆房。当然,这并非不可解释。
怕只怕王爷赌了这口气,一直不跟王妃圆房,那就不只是打王妃的脸,同时还打了伊司业,张大儒,以及皇上的脸。
最无辜的当属王妃,懵然无知地嫁进来,新婚就失了宠,如何在王府立足?
陈泰眉间已显出不忿。
他真不明白,放着出身书香门第,知书达礼,温柔娴淑的妻子不去疼宠,为什么偏要去抢萧绝的女人?
那个二小姐,平时看着也不是轻浮浪『荡』之人,竟会公然做出这等苟且之事!可见她与萧绝果然是一路货『色』!
这等粗俗又不知廉耻的女子,哪里配呆在俊雅清朗的王爷身边!
ps:给大家拜年,新年快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