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与她关系素来亲厚,又知她私心爱慕南宫宸,瞧她如此模样,隐隐猜到事情没这么简单。
卫守礼手中拿的,定然不是普通的『吟』哦唱和之作。
诗中定然另有隐情,有违礼教,失『妇』德之言,被他抓住了把柄。
否则他不会有恃无恐,夏雪也不会这般惊慌失措。
但夏风现在担心地,还不是那些诗作。就怕他手里,还握着不该有的东西,那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雪儿,”夏风委婉提醒:“除了诗作,还曾丢失什么东西?”
夏雪香腮染泪,满眼茫然:“我屋里的东西经常换,哪记得这么多。”
尤其是这段时间,她处于极度焦躁中,每天在家里砸东西出气穿越到大秦的武器大亨。有时,一天之内都要换好几套摆设。
“不是这些,”夏风迟疑一下,只好把话挑明:“是你贴身用的东西。比如簪环,首饰,等等……”
“这个,要问琉璃。”夏雪嗫嗫地道:“不过,谅她也没这个胆量!”
这些东西都是造册的,一旦查出,是要送官究办的!
况且,许太太早就防了这一手,特地加强了门禁,出入盘查得十分严格,要挟带东西出去可不容易。
“嗯,”夏风颌道,略放下半颗心来:“那就好。”
“怎么办?”夏雷望着夏季。
夏季沉『吟』片刻,道:“咱们也别在这瞎猜,先请那泼皮进来,看看他手里究竟有什么底牌,再做打算。”
“不管他手里有什么,我反正不嫁他!死也不嫁!”夏雪斩钉截铁地嚷。
“你先去里头呆着。”夏季抬起下巴,朝内室一指。
“不,我不去!”夏雪想着那日误闯而入,撞见夏风与杜荇在里面胡天胡地,心生厌恶。
夏风也想到此节,面上一红,神情微有些不自在。
“也好,那就回你自个的院子去。”夏季不知内情,想着他们几兄弟要与卫守礼谈判,这又是个混不吝,百无禁忌,啥脏的臭的都敢往外说。
夏雪在场,兄弟几个有了顾忌,有些阴损手段,怕不好使。
“不,我不走!”夏雪却害怕卫守礼将她的老底揭出来,到时没脸见人,死活不愿意离开。
夏季拉长了脸:“你这是要跟那泼皮亲自面谈不成?”
“我……”夏雪语塞。
“雪儿乖,听大哥的话。”夏雷难得温柔,扶着她的肩,将她强行送进了内室:“二哥答应你,就算拼了命,也不会让你嫁给姓卫的。”
夏雪还没吭声,就听见常安在外面高声道:“少爷,卫公子来了。”
夏雪心一紧,脸『色』登时就变了。
“不用怕,二哥替你收拾他!”夏雷扔下一句,匆匆回到书房。
“哈哈哈~”卫守礼满面春风地走进来,抱拳团团一揖:“大哥,二哥,三哥!几位哥哥都在,小弟这厢有礼了!”
夏雷眼如铜铃,瓮声瓮气地道:“谁是你哥哥?你少『乱』攀关系!”
卫守礼哈哈一笑:“小弟与雪儿妹子成了亲,大家做了亲戚,几位自然都是小弟的兄长。”
“放你娘的屁!”夏雷沉不住气,跳起脚来骂:“谁他妈跟你做亲戚?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揍你!”
“不怕几位哥哥见笑,”卫守礼居然不生气,笑嘻嘻地从袖子里扯出一块大红的绸子来,在众人面前扬了扬:“我和雪儿已经私订终身了。”
夏季定了睛一瞧,竟然是一条绣工精致的女子肚兜。
夏雷虽然火爆,却也有妻有子,怎会认不得肚兜?
他虽未亲眼见过夏雪的肚兜,但这材质,这绣工,以及这配『色』……
再加上卫守礼有恃无恐的态度,都将事情指向一个结果华娱教父全文阅读。
这,就是夏雪的贴身之物!
完了!雪儿怎会这么不小心!如此私密的东西落在了这泼皮手上,事情怕已经不能善了!
夏风抿着唇,面上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向来温和的眼睛,闪着慑人魂魄的冷芒。
这一刻,卫守礼在他眼中,已是一个死人。
他要考虑的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他从这个世上消失,又能让平安侯府置身事外。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书房。
夏雪在里屋,不明白外面为什么突然安静下来了?
她忍不住站起来,往外走了几步,藏在锦帘之后,焦急地伸长了脖子偷听。
卫守礼别的不在行,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最在行。
他瞥到帘子晃动,留心一看,见帘子下『露』出一截裙边。
光从衣裳的料子,便能猜出来,此刻帘子后面站着的是什么人。
卫守礼心中暗喜,不动声『色』地往内室方向移了几步。
夏雷眉『毛』一动,立刻警惕地挡到了他的身前。
卫守礼心里越发有数,笑嘻嘻地道:“怎么,雪儿没有同几位哥哥说吗?哎,这也不怪她,女儿孩子脸皮薄,害羞也是有的。”
他一边说,一边故意将手里的肚兜扬得哗哗响。
夏雷气得钢牙咬碎,眼里几欲喷出火来。
夏风暗中朝夏季做了个手势,清淡一笑,温和地道:“事关舍妹终身,需要从长计议。且,父母高堂尚在,也轮不到我们哥几个做主。守礼兄请坐下说话,我这就去请家母。”
夏季会意,移步门边,守住出路。
夏雷与他配合默契,立刻转身朝窗边走。
“这才象话。”卫守礼心中怦怦『乱』跳,强持镇定,哈哈一笑:“不愧是小侯爷,胸襟气度就是与众不同。婚事,自然要坐下来谈。”
夏季几个见他死到临头浑然不知,心中大定,也都含着笑,慢慢地朝他『逼』进:“三弟说得对,婚事我们几个做不得主。但是,有些话该说的还是要说。前些日子,守礼兄做的那些事,可有点不大地道。”
他兄弟三人,前倨后恭,卫守礼素日打交道的都是些三教九流,自然明白这是翻脸的前兆。
“嘿嘿~”他干笑几声,团团向人一揖:“有头发谁愿意做秃子?小弟这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也不会出此下策。小弟在这保证……咦?萧兄……”
他对着窗外,面『露』惊疑之『色』。
夏季在他手里吃过大亏,很是折了许多强将,未免闻萧『色』变,心中别地一跳,只当这冤家对头果然来搅局,猛地转头去看。
另二人也是同样心思,齐齐扭头去看。
卫守礼便在这千均一发之际,一个箭步蹿进了与书房一帘之隔的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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