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作主的满脸愁容,下面的少爷小姐也便无法放开心胸,姨娘侍妾更是小心翼翼,一餐年饭,吃得索然无味,草草收场。
饭后,大家进宴息室,依辈份年龄,给老太太,杜谦杜诚两兄弟磕头。
老太太取出事先预备的红包,一一派发,讨个吉兆。
府里的管事,也轮流来给主子拜年,拿了红包,个个喜笑颜开。
这才总算有了一点喜庆的气氛。
拜完了长辈,小辈们开始互拜。[]毒妃狠绝色69
杜芙领着几个小的,笑嘻嘻地问杜蘅讨要红包。
杜蘅也不恼,笑『吟』『吟』地『摸』出早备下的荷包,分给几个弟妹。
杜蓉用手掂了掂,又『摸』了『摸』,感觉是个银锞子,倒出来一看,果然是十颗做成梅花状的银锞子,每颗约『摸』八钱多,加起来便是八两八了。
杜蘅分完荷包,见杜修笑『吟』『吟』地在一旁立着,便开口向他讨要:“大表哥好意思白受弟妹的头,不给红包么?”
杜修脸『色』微红,道:“大表哥可没有二妹妹这般阔绰,出手就是几十两银子。”
“过年嘛,图的就是个吉利喜庆,不拘多少,大表哥随意赏些便是猎下宇宙。”杜荭笑嘻嘻地冲他眨眼。
杜修果然拿出来,原是早就备下了,却是各人一个半两重的银锞子,都铸成十二生肖的样子,按着每人的生肖给的。
“不愧是读书人,连红包都给得这么新奇有趣。”杜蘅赞叹着,顺手塞了个荷包到他手里:“来而不往非礼也,呶,这是妹妹孝敬大表哥的。”
杜修涨红了脸,连连摇手:“不用,哪有问妹妹要红包的?”
杜蓉早跑过来,一把从他手里把荷包拽过来,抢了就跑:“大哥不要给我!正巧我看中了一款胭脂,想着要去买呢!”
“别闹!”杜修急忙去追:“快还给二妹妹。”
“就不还!”杜蓉咯咯笑着,一边绕着桌子跑,一边指使杜仲:“二弟,拦住大哥!回头三姐给你买窝丝糖。”
杜仲一听有糖吃,当真咚咚咚地跑过去,一把抱住了杜修。急得杜修直跺脚:“二弟,快放开我!”
杜修小胳膊小腿抱不住他,索『性』一屁股坐在他脚上,嘴里嚷道:“三姐,我拦住大哥了,你可要给我买窝丝糖。”
憨态可掬的样子,逗得杜家几姐妹笑得前仰后合。
许氏忍不住笑骂:“没出息的货,好象八辈子没吃过糖似的!”
想着这数个月来大起大落,从富得流油到不得不变卖库中家私度日,一应开支不得不算了又算,省了又省,饮食上自然也比不得从前精致。
何况,窝丝糖实在太贵,五两银子也只能买小小一盒,许氏自然是舍不得买给他吃。
杜仲终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听到有零嘴,哪里还忍得住?
看着那双圆溜溜,满怀期盼的眼睛,许氏心中酸涩,湿了眼眶。
一念之差,从天堂到地狱。怨得谁来?
这么想着,杜蓉已经拆开了杜修的那只荷包,里面却不是银锞子,却塞着两张白纸。
她拿出来一看,却是三张永通钱庄的银票,五百两一张,见票即付。
她几疑眼花,用力『揉』了『揉』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二姐姐……”
“都说了不许拆……”杜修抱起杜仲追过来,伸手欲抢,一眼瞥到票面数字,当场变脸:“二妹妹,这是何意?”
“过完年,大表哥便该交束修费了。”杜蘅神情自若,淡淡地道:“我算过了,这些银子,若是省着点花,勉强可够一年所用。”
“你!”杜修捏着几张银票,似捏着一颗烫手的山芋。
拿着烫手,扔了却又不舍。
“这如何使得?”杜诚连连道。
许氏却是喜出望外,双手合十道:“还是二小姐想得周全,我为这束修费急得头发都白了。阿弥陀佛,现在好了,有着落了!修哥儿,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向你二妹妹道谢?”
“先说好,这笔钱只能给大表哥进学,不许挪做他用。”杜蘅淡淡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许氏喜不自禁,连连应允。
一边说着话,眼睛不由自主地望向杜仲手里那只绣花荷包:“过完年,仲哥儿就六岁了,也该启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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