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鑫带着孙子走进包厢的时候,刚张开的笑脸登时阴沉下来,冯一鸣机敏的拉着赵近山坐下来点菜,张长河关上包厢门,笑着拉开椅子,“赵厅长,久仰久仰,请坐请坐。”
赵鑫阴着脸转头瞪了冯一鸣一眼,心想这次被算计了,就是不知道冯一鸣是无心的还是有意的,张长河的来意他自然清楚,平心而论,赵鑫也不愿意自己在青萍的旧部要么投进黄鞍的阵营,要么被黄鞍死死打压,本准备再观望一段时间,看看张长河的能耐再做打算,没想到今天被诳到这和张长河碰面。
冯一鸣坐下就压根不管张长河一个劲的跟赵鑫套近乎,拉着赵近山一个劲的吃菜,这段时间要么吃食堂,要么在张淼家吃叶母或者冯母做的晚饭,嘴都淡出鸟了,还是张长河在桌下踢了两脚,冯一鸣才假模假样的敬了赵鑫两杯酒。
等张长河套完近乎,冯一鸣和赵近山也吃的差不多了,冯一鸣看看脸色好看起来的赵鑫,碰碰旁边的小朋友,低声问:“你爷爷这段时间脾气不大好?”
赵近山吐吐舌头,夸张的说:“什么叫不大好,包括我爸我妈,姑姑,叔叔,谁没挨骂,也就是我还小,没骂到我头上来。”
赵鑫下午就去学校招待所问过了,这几年的全省高中教师继续教育都是在师大校内进行,孙子碰上冯一鸣应该是凑巧的事,又凑巧冯一鸣的妈妈和张长河的老婆是校友,还是闺蜜。
赵鑫眯着眼打量着张长河,这段时间在省里也找人打听过,张长河原来在省委组织部其实干的挺不顺,关键是组织部的老大省委常委看这个副手很不顺眼,但是几个实权处长倒不是一边倒,颇有人为其说好话。在省财政厅里,也有不少同事和赵鑫说起过,张长河当时在组织部曾经和省财政厅的领导闹出过事,还惹出一场不小的风波。
两人酒过三巡,在包厢里坐不住的赵近山拉着冯一鸣出去玩,冯一鸣看看张长河边微微摇头边投来的严厉眼神,忍着笑出门,不管怎么样,也要给赵鑫和张长河说话的空间。
陪赵近山在路边的黑网吧玩了把“帝国时代”,教了这小子几个秘诀,冯一鸣出了网吧,蹲在酒店对面的路牙子上抽烟,今天赵鑫和张长河的碰面是自己无意间促成的,父亲是不是愿意跟着张长河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冯一鸣并不知道,但是从前世看,父亲并没有脱离张长河的想法。
冯一鸣吐出几个烟圈,看着烟圈在空中慢慢散开,想着前世父母在家中不住盘算,在SH买套房子的花费,心想这一世不管父亲能不能走下去,能走到哪里,自己总归能够给家里一个稳定而富足的生活。
张长河把赵鑫一直送进师大的校门,才回头敲了敲正偷笑的冯一鸣一个脑壳,“让你小子别出去,怎么不听?”
“这不蛮好嘛,我在那,赵爷爷很多话也说不出口啊。”
张长河总不能说,自己在这位出了名脾气火爆,说话难听的前任面前有点发憷,冷哼了声,说:“你回招待所吧,我明天一早回青萍,回去一定在老冯面前好好夸夸你。”说完不顾冯一鸣的求饶声,径直开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