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绣娘被问的一时语塞,但他们已经收了孙公子的钱,今天势必要把这事儿给闹起来,否则到嘴的样子便飞了。
满脸雀斑的女人,婉娘曾与卫宏说过,夫家姓张,平日里爱占些小便宜,可是人并不坏,是以,婉娘平日里也呼个张婶儿,此时张婶儿几乎将脸拧成了一团:“卫公子此言差矣,孙家给多少钱,我等如何知道?反正今日工钱不涨,我等便不做了。”
卫宏的情绪依旧似那万年不变的古井,颇有但凭秋风扫落叶,我自坚如磐石的韵味:“诸位的要求不是不可以考虑,可诸位至少得给卫某一个理由。提升工钱至少也得有个名目不是?再说,卫某认为,诸位虽然手巧,却不如我家婉娘。”
“哈哈……卫公子,你可真会说笑,所谓熟能生巧,我等哪个不是自幼学得此艺?婉娘不过才十八少女。论资历、技术,我等定不输于婉娘!”张婶儿话音刚落,一众绣娘个个趾高气昂,恨不得下巴能定穿苍穹。
“诸位这几日所制成衣,约有三十件左右,尚余一半未做。虽然距离交货日期只剩三天。可婉娘一人也足以将剩余的衣裳赶制完成。如此较量,诸位是否不如婉娘?”
众绣娘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到底还是张婶儿老辣:“卫公子,这制衣可不是说说而已,穿、挑、剪、裁、缝。样样都是精细活,莫说一天制十件成衣,便是茶饭不进,昼夜不眠,一天也最多能做五件。”
卫宏轻笑着摇了要头:“诸位以为卫某信口开河?”
“不敢,卫公子是秀才。我等哪敢污蔑卫公子。”说着,张婶儿侧目望了望身后那团结达到新高度的后备:“你们说是吧?”
卫宏转头看了看同样镇定自若的婉娘,目光之中满是欣慰,尽管是如此的莫名其妙,婉娘却是义无反顾的选择相信自己,心中那油然而生的幸福,让卫宏甚是满足。良久,卫宏才缓缓转过头来,正视着众绣娘:“既然诸位不信,那卫某便与诸位打一个赌,若是卫某输了,诸位这几日所制衣服,便如诸位所说按二十文钱一件计算工钱,若是卫某侥幸赢了,那这几日的工钱便就此作罢。诸位以为如何?”
张婶儿眉毛轻佻,摇晃着脑袋轻哼了一声:“卫公子,老身可是提醒过你了。既然你执意如此,那老身倒要看看你如何在三天之内完成这三十件成衣!”
“既然张婶儿答应就好。”说着,卫宏点了点头,目光投向张婶儿身后的几位绣娘:“不知其余诸位意下如何?”
余下三位绣娘相互点头示意后,异口同声的回了一句:“我们听张婶儿的”
卫宏双手抱拳,对众绣娘施了一礼:“如此,卫某便先谢过诸位几日来的帮助了。”
此时张婶儿已然将自己的针线、剪刀等工具收了起来,嘴角上扬露出一丝轻蔑:“卫公子,话别说太大,当心闪了舌头!”
目送众人离开之后,卫宏关上了院门,拉着婉娘的手朝屋内走去,叮铃哐啷的捣鼓了好一阵,将放在床下的零件全部收拾出来。
婉娘满脸惊讶的看着地上的一堆莫名其妙的铁块、铁圈,甚至连猜测的方向都没有。不过,有一点婉娘可以肯定,这些东西便是前几日清晨夫君在图纸上画的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