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索摇摇头,又点了点头:“刚刚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
……
自仙女山回来后,杨昊对吕芮的看法有了很大改变。她身上的那些许娇气和虚荣,现在不仅不再让人生厌,反倒让她拥有了迥然于晴儿与小鱼的独特魅力。
杨昊陪着吕芮来到城东浮光寺时,主持力圆已率一干僧众在寺门外迎候多时了。。。力圆是祥福寺方丈福源长老的弟子,跟祥福寺的首座力胜是师兄弟。与力胜膀大腰圆,满脸横肉不同,力圆长的短小精干,慈眉善目,一张圆乎乎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
杨昊扶吕芮下车时,寺内钟声敲响,梵音响起,大殿前已布下一座法坛,浮光寺大小僧众数十人身披袈裟围着法坛念经超度亡魂。
杨昊分不清和尚们念的是《地藏经》《金刚经》还是什么经,但也被这股庄严肃穆的气氛所折服。除了浮光寺的和尚,力圆还组织了一批虔诚的居士进寺,一起为吕芮母亲祈福超度。吕芮早已感动的热泪盈眶,趴在地上叩头答礼。
“……愿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若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尽此一报身,同生极乐国……”
经文念完,吕芮的一块心病终于祛除了。。。
回来的路上,吕芮心情舒畅,因为泪水的浸染她脸上的妆有些乱,一坐进马车就拿出化妆盒,支起小铜镜忙着补妆。她身着一袭白色纱衣,白底绣红的胸衣若隐若现。杨昊探手由衣领往里摸,被吕芮笑着打开了。补好了妆,见杨昊还馋嘴猫似的盯着自己,便自己拉开了衣裳,露出了绣着红彤彤玫瑰花的胸衣让杨昊看。
杨昊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她躺上来,吕芮摇摇头不肯,杨昊又拍了拍,吕芮抗不过只好乖乖地躺了下去,杨昊正把手放在她胸前的两团软肉上揉捏。
忽然外面有人喊了声:“姐,是我小枫。。。”
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小伙突然窜出来拦住了马车。吕芮慌忙坐起身整理衣裳,吕小枫却已冒失地掀开了挡尘,吕芮赶忙抱胸弯腰遮挡内衣,杨昊不客气地把挡尘扯了回来。吕小枫吓了一跳,忙把头缩了回去,嗫嚅说道:“原来姐夫也在啊。”
吕小枫是吕芮的堂弟,吕本清的独子,因常到使署走动,跟吕芮、小鱼混的都挺熟。杨昊跟他接触不多,每次见到他就会想起原来西宁侯府的长随小四,吕小枫和小四除了长相不同外,行为举止都极其类似,或许正是这个原因小鱼才愿意跟他亲近。
“你找我有什么事么?”吕芮理好衣裳撩起挡尘的一角问道。抬头一看,马车已经到了十字街口的福祥楼新店门前。。。马力大的福祥楼新店在开业当天曾发生过一次刺杀案,杨昊的一个替身被刺死。不过对外宣布他只是受了重伤,后来更是神奇地“痊愈”了。那是小青衣组织策划的一次阴谋,凶手是隐藏在丰安营的一名卧底,最后也没有抓到。
虽然开张即见血,福祥楼的生意却一直不错,除了马力大经营有方,吕小枫的功劳也不小。杨昊一直主张官府军队后勤应该充分借用社会力量,因此不管丰州刺史府还是防御使署都没有养自己的厨子,但凡有公务宴饮,都安排在外面的酒店里。
福祥楼的官府生意九成都是吕小枫拉来的。马力大比一般商人高明之处在于他从没打算从官府那里赚一分钱,但凡公务宴饮只收成本价,而且可以按季度或按年结账,给官府以实实在在的优惠。。。取信于官让福祥楼名声大噪,生意越做越红火。
“今日是婶婶的忌日,小弟备了些香烛纸钱,想去浮光寺祭拜一番,在这看见姐姐的马车,就过来打声招呼。”吕小枫说着就举起了一只竹篮,里面确实放满了香烛等祭品。
吕芮感动的热泪盈眶,说道:“难得你有这份心,姐谢谢你了。”
吕小枫道:“咱们都是一家人,姐姐说这话就显得生分了。你和姐夫先回,小弟告辞了。”
吕小枫没有骑马也没有坐车,提着篮子徒步而行,显得颇为朴素简朴。吕芮擦了把泪,对杨昊道:“这回你亲眼看到了吧,我这个弟弟还算不得是纨绔子弟吧。你就当是可怜我,好歹给他找个差事做做,免得他在街上浪坏了性子。”
这已经是吕芮第三次为他讨差事了,前两次杨昊都没给她好脸子看。这一回杨昊却耐着性子解释道:“不是我不想帮他,他没读过几年书,又没有军功,给他好的差事别人不服,给他差的又嫌委屈了他。我是左右为难嘛。”
吕芮堵住了耳朵,跺着脚道:“我不听,我不听,你能用计鸿图为何不能用他?说到底你还是没把我放在心里,换成是小鱼、晴儿甚或是月孤,你都会答应的。”杨昊被她缠的没法,只好哄道:“你让他去丰州经济学堂学两年,好歹混个学历,将来才好重用他。”
吕芮闻听这话,想了想,颇觉有理,便不再缠闹了。马车到了防御使署的后门,穆兰青和一个身材不高,一脸和气的年轻人守在门口,杨昊只觉那年轻人好生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了。马车停稳穆兰青抢先一步,借搀扶杨昊的机会,低声对他说道:“颍王殿下府里的汪总管来了。”
“原来是他。”杨昊心里蓦然一惊,这个节骨眼上,他竟怎么也来了。汪春原是李昂身边的亲随太监之一,后颍王妃为李氏添丁之后,李昂便将他打发到颍王府服侍,只做了半年,汪春便赢得了颍王李炎的信任,升任王府的太监总管。不用说他来丰安的目的也是为了苏州无面会。他比唐宁的高明之处在于他主动来等杨昊,而不是让杨昊去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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