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安慈一方面觉得时间过于仓促,一方面又暗示自己一定要淡定,一定要充分地利用这半个小时的时间。毕竟不是所有想要接近夏君昊的人都能够得到这样的机会。
“夏总,听说你当初是在英国留学,不知道你就读是哪一所学校?我最近也在考虑出国进修,正在想要去哪一所学校比较好,夏总你能不能给我一些意见?”童安慈本来就是动机不纯,可是她特意打扮了一番,夏君昊却只是进来的那一刻扫了她一眼之后机会就没有再正眼看过她,这让她感到万分挫败。
“这样的事,我恐怕无能为力。毕竟那些大学不是你想去就能去,还是要看个人能力的。”夏君昊一开口就是重重地泼了一盆冷水。他很费解,叶彤彤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姐姐来。两个人几乎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就连性格也迥异。这个童安慈,一看就是心术不正之人。想到叶彤彤竟然为这种人跟他讨情面,不知怎的,心里就有一层火气涌了上来。
就算知道夏君昊向来居高自傲,目空一切,如今自己一开口就碰了个大钉子,童安慈的脸色立马就暗了下来。她原本准备好的所有话题都无法再进行下去了。她怔怔地呆了几秒,都未能够将自己的情绪安抚下来。
“如果童小姐没有别的事,那么我先走了。”夏君昊实在没有闲情逸致再陪她耗下去。他能够坐下来陪他废话几句,已经达到了他忍耐的极限。
夏君昊此话一出,童安慈的脸色更加难堪了。“我……夏总……”一时之间,她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夏君昊的气场太过强大,让她几乎没有办法正常与他沟通。往往他一个犀利的眼神,就足以让她哑口无言。
夏君昊自觉再跟这种女人呆下去简直就是降低自己的格调,“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要吃什么你尽管点,记在我账上就行。”夏君昊冷鹜而铿锵地扔下这一句话便迈着稳健的步伐优雅地离开了。
童安慈憋了良久的情绪终于全部爆发在脸上,愤怒、不甘、嫉妒、自卑……表情几乎都要扭曲作一团。所有的期待,所有的准备,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弃。
凭什么!她几乎都要以为一切都是叶彤彤从中作梗。细细的回想了夏君昊方才说的那几句屈指可数的话,越分析童安慈便越觉得其中充满了对叶彤彤的袒护之意。顿时一种被羞辱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原本对叶彤彤的愤怒和嫉妒又加重了一分。
其实,夏君昊心中也万分恼怒。叶彤彤竟然会为了那样的女人拉下脸来请求自己。他想都不用想便知道童安慈心存什么目的。若不是在那样的场合,夏君昊绝对相信童安慈与所有想要爬上他床的那些女人一样。可是他夏君昊的床真的是那么好爬的么!他冷嗤一声,车里的温度顿时也冰封起来,与此同时,车胎与地面碰撞出一声长啸,那拉风的跑车便稳稳地停在了午夜香魂面前。
他宁原来逛夜店,也不愿意对着那些心思不纯的女人。
“怎么,脸色不好看啊。”司少杰一见他进来,就感到一阵慑人的凌厉。索性认识夏君昊多年,对于他的脾气早就习惯了,否则他定然要以为夏君昊故意摆脸色给自己看了。
他倒了一杯酒递到夏君昊的面前,“喝点酒消消火吧!”
夏君昊幽深的眸子冰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啸然呢?”
司少杰听他有此一问,表情极为惊讶,“你不会告诉我你现在才发现他不在吧。她已经好几天没来这里了。估计我们俩把他的酒吧卖了他都不知道。”虽是抱怨的语气,但却又带了几分羡慕的味道。
夏君昊从容的坐了下来,拿起摆放在面前的酒杯,轻轻地摇了摇,一张希腊雕像般的脸上,覆上一丝深邃而茫然的笑纹。
“得,你们都一个个没心没肺的。一个现在成了老婆奴,念之似乎又怀了,所以现在尹啸然尹大少爷几乎做了24小时陪同。这两天干脆连集团的事物都放下了,就因为念之说想要去布拉格,现在估计他们都要下飞机了。”司少杰的口气带着几分揶揄,刀刻出的脸庞上带着少有的缓和,剪裁合身的黑色衬衫,将他整个人都没入在这氤氲却又奢华的光线之中,让他看起来有着神一般的威严。
夏君昊恍然大悟,点点头,表示万分理解。以往哪一次尹啸然不是左拥右抱地在这里将他花花大少的本性暴露无遗,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在外面拈花惹草,家里却还红旗不倒。夏君昊也几次三番地开玩笑说,宁城的第一风流少爷的名声应该是尹啸然的,与尹啸然比起来,他实在是名不副实。
不爱的时候,千方百计地伤害。爱的时候,就死乞白赖地疼爱。
果然人都是有贱性的。那些年尹啸然为了让顾念之知难而退,做了太多。如今为了挽回这个女人,他几乎是低声下气地迁就。
“你是在检讨,还是要从啸然身上吸取点教训?以免步入他的后尘。”司少杰那双魅惑人心的桃花眼一直带着惯有的笑意,他半真半假地询问着。</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