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我说的是谁你不知道?你真是疯了,竟然敢绑架那人!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是拉吉夫先生要保护的人,现在德城那边已经发下话来,一旦查清是谁,你想想看这个后果!”舍瓦卡普咆哮起来,“疯了!该死的混账!”
沙鲁克卡普知道自己没法再隐瞒遮掩,就灰溜溜地垂下头去开始向舍瓦卡普老实交代。然而,在他关押骆志远和卡特里娜的那间仓库内,两人早已不知去向,只有他的走狗季卡德面色铁青地光着膀子坐在冰冷的地上,无论舍瓦卡普怎么怒吼,这厮就是不动弹。
直到这时,眼尖的卡普娜才扬手一指季卡德,发现了他两胸之间插着一根明晃晃的金针。
正是骆志远针灸所使用的金针。
很显然,骆志远和卡特里娜已经逃离了这里,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就只能询问当事人季卡德了。
舍瓦卡普冷着脸沉吟片刻,猛然一挥手:“走,马上走!库房烧毁,我们马上撤离!”
等骆志远和卡特里娜带着蒙麦警察局的人赶过来时,现场一片火光冲天,关押两人的库房被纵火烧毁,所有的证据毁于一旦,警察局的人只好悻悻而归,根据骆志远和卡特里娜的口述证词对绑架者进行侦查搜捕。
实际上,骆志远和卡特里娜已经知道绑架的主凶是沙鲁克卡普,而具体实施犯罪的则是季卡德和他的两名爪牙,但缺乏关键直接的证据。
骆志远没有再回蒙麦大学,而是被总领馆的人接回了总领馆驻地,而卡特里娜则被蒙麦警方保护起来。
接骆志远的车回到驻蒙麦总领馆,总领事张大生带人等候在办公楼下。见骆志远下车,张大生微微上前一步,面带微笑跟骆志远握手道:“骆处长,受惊了!”
骆志远眉梢一挑,知道张大生如此称呼自己,显然是知悉自己的真实身份和真正使命,不由就笑着回答:“让总领事费心了,我没事!”
张大生挽起骆志远的胳膊来进了总领馆的办公楼,一些总领馆的工作人员见张大生如此给骆志远面子,也都暗暗吃了一惊。
卡普娜家。
舍瓦卡普居中,卡普家几个长辈分坐两旁,卡普娜则坐在父亲的身后。至于“罪魁祸首”沙鲁克卡普,则跪坐在家中长辈的对面,垂头丧气惶恐不安。
舍瓦卡普沉着脸望着自己的弟弟——也就是沙鲁克卡普的父亲,冷冷道:“警察局的人怎么说?骆志远和卡特里娜现在去了何处?那方面有什么动静?”
沙鲁克卡普的父亲悻悻地回答:“警察局的人暂时查不到什么东西,也没有留下什么明显的线索,他们查不到的,即便是……”
他欲言又止。意思无非是说,凭借卡普家在蒙麦城的势力和影响力,足以干扰蒙麦警察局的破案,最起码,保住沙鲁克卡普、让这起绑架案不了了之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舍瓦卡普沉默着,他的其他兄弟姐妹们也在沉默着。
沙鲁克卡普的父亲继续道:“警察那边不是问题。那个骆志远被华夏国驻蒙麦总领馆带走,而卡特里娜则被警察局的人保护起来,暂时就是这样,并没有进一步的动静。”
舍瓦卡普长出了一口气:“先看看情况再说。沙鲁克,让季卡德那几个人去乡下躲一躲,而你最近也不要出门,留在家里!警察局的人和华夏总领馆的人那方面,我来交涉。”
舍瓦卡普尽管非常愤怒,但家族的荣誉和利益高于一切,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侄子被抓,而导致卡普家身败名裂,影响他日后的大选。
而与此同时,华夏驻印国大使馆通过外交渠道向印国中央政府外交部门提出了措辞严厉的控诉,要求印方立即破案严惩凶手。李大使还与印国副总理拉吉夫通了电话,表示说为了保护骆志远的人身安全,华夏方面拟取消骆志远为他治病的行程安排,安排他回国。
拉吉夫震怒之下,亲自向蒙麦城官方施压。蒙麦地区长官和警察总署署长先后接到了拉吉夫的电话——政治上的压力和高层权力的压力,直接导致这起绑架案的性质上升到一个蒙麦官方与警方不得不高度重视的程度。
舍瓦卡普从警察总署一位高官那里探听消息回来,脸色阴沉地继续召集了家族会议。看到他的脸色无比的难看,沙鲁克卡普的父亲心惊肉跳,知道事情可能远远比他想象中的更要严重。
“国家警察总署的人直接来蒙麦督办这起案件,拉吉夫副总理亲自过问,事态非常紧急。”舍瓦卡普轻轻道,声音凝重而严肃。
他的话音一落,卡普家的兄弟姐妹们不由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卡普娜则愕然:这个骆志远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惊动了印国的上层?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沙鲁克卡普哥哥是保不住了。
“我们现在有两条路。第一,让沙鲁克几个人出国躲避,销声匿迹,侥幸希望警方查不到我们头上;第二,安排季卡德去自首,花点钱摆平此事。”舍瓦卡普冷冷一笑:“我知道,你们早就有了打算,想要把季卡德当成替罪羊。这不是不可行,但是你们要想清楚,季卡德是沙鲁克的人,无论你怎么做,都很难撇清自己——而事实上,我们卡普家已经被警方怀疑上了,这次就算是摆平此事,我们家族的名誉和声望也都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