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我想过好几次离婚了,但是……”魏艳秋苦涩地摇着头:“我都四十出头的年纪了,已经是黄脸婆,离婚的决心很难下啊。再说还有孩子,我不能不替孩子考虑。”
“更重要的是,我不甘心,我就是自己痛苦,也得耗上他,不能让他如愿!就这么拖着吧,反正大家都难受!谁也别想好过!”魏艳秋说着面容变得有些狰狞起来,她咬着牙冷笑道。
魏艳秋的丈夫在外边真有女人,这一点,魏艳秋还没有判断错误。虽然魏艳秋的丈夫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要社会地位没社会地位,但奈何男女之间这种事,也不完全取决于男人的本钱。所谓王八看绿豆就是看对眼了,也就天雷动地火干柴遇烈火一点就着了。
高欣庆只能继续苦笑。对于魏艳秋的遭遇,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像之前那样随意安慰两句罢了。
高欣庆不认同魏艳秋处理问题的这种做法,如果是她,肯定会非常激烈,该离婚的离婚,该捉奸的捉奸,绝不拖泥带水,更不可能凑活着过。
可人与人不同,魏艳秋考虑的东西不是高欣庆能想象的。退一步来说,魏艳秋也没有高欣庆的家世背景条件撑腰,一个四十岁的女人,离了婚,基本上就失去了重新开始的机会。魏艳秋输不起,只能咬牙拖着耗着。
骆志远将安娜送回市里,又返回来,今晚他留在镇里值班。
在食堂吃了晚饭,他去镇里溜达了一圈散散步,回到办公室就等起了尼娜的电话。但现在莫斯科那边已经是午夜时分,尼娜会不会打这个电话,他心里也没有把握。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出去散步的当口,尼娜已经打了一次电话过来,只是没有人接。
骆志远半躺在沙发上,打开了房间里的落地扇呼呼吹着,随意翻看着茶几上堆积了很久没有动过的报纸。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骆志远猛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冲过去接起电话:“尼娜?”
“志远,是我。我与霍尔金娜联系上了,她同意马上安排人过去运作这个项目,初步时间定在后天,如果不出意外,我们会后天飞到京城,然后——你是不是派辆车去接我们?”尼娜没有废话,直接说正题。
骆志远大喜:“好。尼娜,你们定好航班后马上给我电话,后天我派车赶去京城,然后把你们接过来——你们要来几个人?”
尼娜轻笑:“加上我和契科夫,一共六个人吧。霍尔金娜安排西伯利亚集团旗下投资集团的副总裁克里莫夫带队,这人挺难缠,你最好做好思想准备,心里有个数。”
骆志远一怔,旋即大笑:“没关系,我擅长跟难缠的人打交道。”
尼娜耸耸肩:“那就随你了。好了,我这边很晚了,我要休息了,晚安。”
尼娜当机立断地就挂了电话。
她连夜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就是提醒骆志远。对于霍尔金娜委派克里莫夫作为投资代表去华夏国内谈项目,她有点担心。因为她了解克里莫夫这个人,年纪虽然不大,但古板生硬尖刻冷漠,俄国男人身上的缺点他统统兼备。
这倒也罢了,更重要的是,此人原先颇得波罗涅夫的器重,与波罗涅夫家族也有点亲戚关系。他狂热地追求霍尔金娜,是霍尔金娜的追求者之一。有这层“身份”在,克里莫夫对上骆志远,明显要擦出火花来,尼娜担心就在于此了。
尼娜挂了电话,契科夫躺在床上挥挥手:“好了,睡觉睡觉,你就别太担心了,克里莫夫再嚣张,他也不敢公开跟霍尔金娜对着干,我相信他没这个胆量。”
尼娜皱了皱眉:“也未必见得,克里莫夫这人我太了解了,尖刻冷漠,我担心他会跟骆志远掐起来,你要知道,他对霍尔金娜至今还不死心呐。”
契科夫鄙夷地撇撇嘴:“就他?就是没有骆志远,霍尔金娜也瞧不上他!”
尼娜冷笑着:“霍尔金娜是瞧不上克里莫夫,但不代表克里莫夫会甘心放弃。而且,我看波罗涅夫似乎一直在暗示克里莫夫,给克里莫夫希望,要不然,克里莫夫怎么敢公开纠缠霍尔金娜。”
契科夫一屁股坐起身来,“有这种事?克里莫夫这种人野心太强,如果让他追求到了霍尔金娜,继承了波罗涅夫的家族企业,恐怕用不了多久,西伯利亚集团就要改姓了。”
“霍尔金娜一直提防着克里莫夫,原因就在这里了,不过,这次霍尔金娜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怎么派克里莫夫出面呢?想不通。”尼娜柳眉轻挑。
契科夫疲倦地挥了挥手:“想不通就不要再想了,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