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年忽打断道:“郝叔,我得谢谢你及时将此字条送来给我!”稍稍稳了稳心神又道:“这事请暂时不要与我爷爷说起。蛮叔和杜姨由我去救!你回去让佣兵团的兄弟们照常监视人群。若所料不错,今日在会场上定会有事发生!”郝连闻言忙拱手道:“如此便拜托了!”少年点头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分头行事!”说着拱手与郝连作别,翻身上了屋檐,看准旧城隍的方向拽步奔去。
此时在那国都的大街小巷中,人们开始或骑或行的赶往中央武道场。今天将在那最大的高台上进行决赛分组战,任谁也不想错过这个观战的机会。
然而,少年从杨家别院出来,却在朝着与人群不同的方向疾驰。由于旧城隍位于城北偏巷,普通车马来回一趟也得花上两三个时辰,所以他卸去一切负重,呼吸间已奔出了四五里地。亭台楼阁,街衢院落,呼呼地从其眼前划过。又行了有二三十里,天色大亮,只见一座楼台殿阁藏于街巷之中。少年心中暗道:“那里必定是旧城隍了,待我缓步进去,先探探里边的虚实!”逆鳞道:“你小子倒也够小心,怕有埋伏也不多带些人来。”少年道:“我是怕他待会找路溜了,进去前得先各处走走。”
霎时到了门首。少年吩咐道:“我得在虚目状态下一探究竟,你先歇会,莫与我说话。一会照了面,你再来帮忙。”逆鳞撇撇嘴自在那识海中坐下。少年手握青锋,放开眸光,拽步近前,只见那门东倒西歪,零零落落。推开看时,一片凄惨之景。长廊寂静,古刹萧疏;苔藓盈庭,蒿蓁满径;惟虫蝗之栖居,只雀声而代漏。少年移步向里,遍识之处,真个是殿宇凋零倒塌,廊房寂寞倾颓。断砖破瓦十余堆,尽是些歪梁折柱。前后尽生青草,尘埋朽烂香厨。钟楼崩坏鼓无皮,琉璃香灯破损。城隍金身没色,阎罗倒卧东西。地藏淋坏尽成泥,长剑灯盏坠地。日内并无人气,夜间尽宿狐狗,只听风响吼如雷,都是魑魅藏身之处。四下墙垣皆倒,亦无门扇关居。
少年小心翼翼,捏着脚走进二层门,见那钟鼓楼俱倒了,止有一口铜钟,札在地下。上半截如雪之白,下半截如靛之青,原来是日久年深,上边被雨淋白,下边是土气上的铜青。少年扶着钟刚要走过,却见那钟下的泥土似有些翻新,忙附耳过去,将手指在钟上敲了敲。原来方才这铜钟遮住了他的虚识,这会借着回响方才感应到其中的元气。一看之下脸色刷白!那大钟里正压着两人!由于空气不足,早已窒息昏迷!
“蛮叔!晴姨!”少年急声高叫。顾不上隐藏行迹,双手摸着钟壁使劲往上一抬,那口铜钟顿时被从泥里给拔了出来!
这一下动静,不觉的惊动了庙里埋藏之人。那钟子期本在此伏着,他听见人语,扒起来,拾一块断砖,照人脑后打将去。少年听得脑后风响,顺势将那大钟一摆,当的一声清响!把那旧庙中的野雀惊起一群!少年被这突来的断砖唬了一跳,将身一拧,又把大钟照着那砖飞来的方向扔了过去,同时喝道:“什么人!”
轰——!
那钟打在一片断墙之上,掀起一阵尘埃,却不见有人出来。少年不禁心惊道:“这钟子期我也见过,哪有这等本事,能瞒过我的虚目?难不成另有人在此藏着?”当时来不及细想,转头望向那大钟原来放着的地方。只见李蛮与杜晴两人被反手捆着,脸色淤紫,气若游丝,口鼻处已有黑血溢出。
“蛮叔!晴姨!”
少年见状立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再也顾不上戒备,急转身来到两人身旁,划出两道符纸贴在了两人身上。刚要结那厚土阵,却听逆鳞的声音在耳旁道:“来了!!”
略一警醒,少年只觉一阵风声从身后袭来,忙夹起两人尽力一跃。那身后嘭地一声巨响,有无数碎石飞来擦破了衣衫。少年顾不得疼痛,立于一道破檐之上,借机转身一看,只觉得头皮发麻。那原本放钟之地已被刚才的一击砸出了一个缸口大的凹坑!只见那凹坑边缘站在一个黑衣人,丑黑的脸上好似被削去了几块面皮辨不清样貌,也不知是人是鬼。那黑衣人呲着牙,望着少年笑道:“小瑞子,这么多年不见,你也成长了不少嘛!”
少年眸光如电,不离那黑衣人左右,在屋檐上放下李蛮与杜晴,心中只想着如何尽早离开此地。方才移动间他虽暗用空符结阵护住了两人心脉,但仍需尽早治疗方可保命。听到那黑衣人的声音,忽大叫道:“钟子期!?”在人命和大仇面前,毕竟不知少年如何抉择,且听下回分解。(未完待续)